回到家,陈明哲正准备给父母做早饭,口袋里的手机就尖锐的震动起来,那是内部紧急通讯的特定频率。
他神色一凝,迅速走到阳台接通了电话。
方临珊正帮着陈母摘菜,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虽然听不清楚具体内容,但陈明哲简短而凝重的“是”、“明白”、“我马上到”,这几个词,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电话挂断,他快步走回客厅,脸上惯常的平静被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感取代。
“临珊,队里有紧急任务,我得立刻回去一趟。”他言简意赅,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父母。
话音一落,方临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心里那股不安瞬间放大。
看着他从卧室出来,利落的换上特警作战靴,动作迅速却有条不紊。
一股莫名的怨气涌上心头——都怪队里那帮家伙!案子破的这么慢!已经盯大半年了,还没把那群混蛋一网打尽呢。
这是和平年代,拆弹专家应该一年到头也碰不上两次实战任务。
要是这个案子破了,那帮坏蛋抓到了。陈明哲哪会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被一个电话叫走,去面对那些极度危险的爆炸物!
瞧瞧,她心里嘟囔着,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情愿,却又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这是他的职责。
此刻,换好衣服的陈明哲,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和撅起的小嘴儿,知道她在担心。
伸出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心,低声道:“没事,例行任务,我去去就回,在家陪爸妈。”
他语气尽量放得轻松,但方临珊还是能感觉到他指尖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嗯,你小心点。”
随后,陈明哲又跟父母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开门离去。
门关上的瞬间,小妞儿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她在客厅里焦躁地踱了两步,那种心慌意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什么“例行任务”能让他脸色那么凝重?他越是轻描淡写,她越觉得不对劲儿。
不行!她得去看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小妞儿下意识的看向坐在沙发上同样面露忧色的陈父陈母,飞快地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叔叔阿姨,我出去一趟,有点事!很快回来!”
闻言,陈母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张了张嘴想劝阻,但看到她眼中那份浓的化不开的担忧,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叮嘱了一句:“那你注意安全,千万别靠太近!”
“我知道!”小姐姐应了一声,抓起自己的外套和背包,像只灵巧的猫儿一样,迅速闪出了家门。
她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报出特警支队的大致方位,然后紧紧盯着前方。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看到了陈明哲那辆熟悉的黑色SUV正亮着警灯,在前面的车流中快速穿梭。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黑车,保持距离,别跟太近。”她对司机说道。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焦急,又看着前面的警车,似乎明白了什么,没多问,只是沉稳地应了一声:“好嘞。”
车子一路疾驰,但并非开往特警支队,而是朝着市郊工业区的方向驶去。
越往前走,环境越显荒凉,废弃的厂房和仓库逐渐增多。她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因为这绝不是普通的“例行任务”该来的地方!
最终,陈明哲的车子在一个被层层警戒线封锁的大型废弃化工厂外围停了下来。
那里已经停满了警车,包括刑警队的和特警队的,红蓝警灯闪烁成一片,气氛肃杀凝重。
不少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紧张地忙碌着,疏散周边可能存在的零星人员,设立更远距离的隔离带。
方临珊让出租车在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停下,付了钱,快步走近了些,找了个地势稍高的土坡,利用杂草和废弃建材作为掩护,朝工厂内部望去。
这一看,她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只见工厂空旷的院子里,不止陈明哲一个穿着厚重防暴服的身影!特警支队排爆中队的整个拆弹小组几乎倾巢而出!
五六名同样装扮的排爆手,在各自队友的协助下,正分散在院子的不同区域,小心翼翼地围拢、检查着地面上那些黑黝黝的、形状各异的可疑物体!
粗略一看,竟然有上百枚之多!虽然距离远看不清具体型号,但那密密麻麻的数量,已经足够触目惊心!
旁边,几个穿着刑警队便服的人正在跟现场指挥员急促地交流着。
小妞儿认出其中一个是她师父,他正指着厂房内部,脸色极其难看地汇报着:“里面更多!这帮杂碎!把这地方当成他们的组装车间和仓库了!”
说着,还抬手抹了把汗:“我们突击进来的时候,人刚跑,没来得及转移和销毁的全在这儿了!初步判断,都是威力中等的自制爆炸装置,稳定性极差!”
闻声,方临珊瞬间明白了!这是端了那个非法爆破物团伙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