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间点醒来,依旧换上了笔挺的衬衫,依旧握住了那根光滑的盲杖。
拒绝了父母担忧的目光和欲言又止的陪伴,如同过去的几百个清晨一样,独自一人走出了家门。
他走得很稳,背脊挺得笔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尊没有喜怒哀乐的雕塑,正精准地执行着既定的程序。
他当然知道,此刻的她,或许正在匆忙地整理最后的行囊,或许正抱着姥姥依依不舍地告别,或许正乘坐前往机场的车辆,离开这座城市。
而他,却选择如同往常一样,走向电台,走向那个没有她在前方等待的、突然变得无比漫长和冰冷的工作岗位。
这不是一场盛大的送别,没有眼泪,没有挽留,甚至没有一句正式的“再见”。
这只是一次看似寻常的、孤独的上班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让那汹涌的绝望和失落,在此时此刻,彻底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