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赐福的话,哈肯早在几个小时之前就会在午夜领主阿斯塔特酷烈且花样繁多的折磨之下死去了。但不知是福是祸,他还活着,于是便被意识到不对的夜之子们以这种被穿在柱子上的形式呈贡给了夜之主,而后者刚一见面,便不由分说地亲手扯出了俘虏的声带。
“我的子嗣们和那群鸦崽子或许想从你的嘴里挖出点什么。”科兹表现得十分愉悦,或许囚犯眼中浓烈到近乎实质的恐惧与不解很好地娱乐了他,“但我不需要你说话。你待在那儿做我的听众就行了。我很有一段时间没机会这么干,所以你最好安静地听我说。”
黑暗深处传来绒羽摩擦的声音。哈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鲜血淋漓的脖子没了除开疼痛以外的知觉,没法扭动自己被固定在原位的头颅,而转动眼球所能得到的视角又非常受限,只能看到分别站在自己身边左右,如同两座肃穆而可怖的雕像般的午夜领主。
现在,就连疼痛的触感也逐渐变得麻木,哈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欣慰还是该恐慌。不论怎么说,那对他来讲都没有用了。他现在甚至连哀求身边的任何人给他一个痛快都做不到。
一丁点轻微的脚步声在哈肯的四周徘徊,比起“听到”,这更像是在承接了赐福之后,亚空间对他偏爱的一种絮语。黑暗中夜之主的脚步声并不比降临的夜幕更加响亮,就算是阿斯塔特的莱曼之耳,也无法在物质上捕捉到确切的震动。
“这两年的海战很有趣。你是一个不错的指挥官。”兴致勃勃的科兹没有停下话头,“虽然你毫无疑问地跟错了主子,又在螳臂当车之际展现了堪称愚蠢的鲁莽与想当然,但就阿斯塔特而言,你还是打得不错。至少相比之下,我手头的样本足以让我得出这样的结论了。”
哈肯意识到,在他身侧的两位午夜领主的体态绷紧了。科兹正通过夸奖他的指挥能力拐着弯地骂他自己的子嗣不够成器——或许只有一万年前语境更高的诺斯特拉莫人才能听懂这种拐弯抹角的斥责,但午夜领主们不需要懂。不知怎的,在这个距离之下,他们可以本能地感觉出自己基因之父的不满。
幸运的是,科兹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亚空间的时间流动很奇妙,没有规律。”他这样说,“我认为我们已经交战了两个泰拉年左右。这在我的舰队里也成功达成了共识。不知道你们的计时法怎么说?”
以泰拉历法的话,两年零四个月十五天二十一小时。上述数字本能地出现在了哈肯的脑海里。起码,在他被跳帮队冲进舰桥的那个瞬间里,他在通过心底默数计算时间的结果是这样的。
他没法说话,但科兹似乎确实听到了些什么。黑暗中的那个声音咯咯笑着,说了一句“我明白了”,随后,一张苍白的面孔凑到了哈肯的眼前。
被固定在刑柱上的哈肯已经没有眼睑了,因此,他没办法通过“闭眼”这个简单的动作逃开午夜幽魂漆黑双眼似乎能锁定灵魂的注视。他所拥有的光源仅仅是身边两位阿斯塔特面甲目镜自然散发出的微光,但这已经足够他的眼睛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确认对方的轮廓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原体。体型和相貌或许可以作假,但那种自然而然的高贵脱俗不能。这是哈肯所首先想到的,而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他能听到我在想什么。
这两个念头出现在了他因痛苦折磨变得混沌的脑海中后,很快便令他感到更加强烈的绝望。而科兹在此时此刻表现出了一种堪称恶毒的幽默感:
“别这么想。乐观一点,毕竟你现在的境遇已经糟糕到了底,没什么事情能让你变得更糟了。”
其实是有的。哈肯不受控制地想,然后立刻集中自己的精神,把思维从那些“更可怕的后果”上挪开,以免午夜领主原体别出心裁地在他的思维当中汲取到新的灵感。
“别那么敝帚自珍。”科兹苍白的面容从他眼前消失,原体缩回了黑暗中之后又咯咯地笑了起来,“但这让我发现,你还是拥有清醒且坚定的意志的。这很有趣。”
哈肯左侧的午夜领主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大人,我们肯定没有在这件事上偷懒。”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