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晃往井边走,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脉醒九重,血偿一命......“
“弟妹!“林英挣扎着要起来,陈默却按住她:“他们在梦游。“他盯着三个孩子,喉结滚动,“我小时候听奶奶说过,地脉觉醒时,纯阴体质的孩子会说谶语......“
林英望着三个孩子,心口发紧。
她刚要说话,窗外突然传来“咔“的一声,是雪压断松枝的响?
不,更像有人踩碎了冰。
她撑着陈默的胳膊走到窗前,推开半扇窗。
雪岭方向,九道黑影正踏雪而来。
最前面的那个,手里举着块残破的玉圭。
月光照在玉圭上,林英猛地睁大眼睛——那玉圭的缺口,竟和她颈间玉坠的形状严丝合缝。
“陈默......“她声音发涩,“那是......“
“嘘。“陈默突然捂住她的嘴。
远处传来车轮碾雪的吱呀声,很轻,却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英望着窗外泛白的天际线,想着:这深山老林的,怎么会有车?
后半夜,林英合眼未眠。
窗棂上结了层薄霜,月光透过霜花,在墙上投出模糊的影子。
她听见那车轮声越来越近,混着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停在了村头老槐树下。
“英英,睡会儿吧。“陈默给她掖了掖被角,声音里带着倦意,“明天......“
“明天会有客人。“林英打断他,盯着窗外渐亮的天色。
她摸了摸颈间的玉坠,突然想起血灯童说过的话,玉坠里有叶子在长,沙沙响,像春天的芽儿拱土。
可这芽儿,怕是要顶破什么了。
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时,三辆军绿色吉普碾过雪道,停在了靠山屯的晒谷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