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就搁锅里扔了俩土豆,啥都没放!“
林英站在晒谷场上,看着村民们端着碗互相攀比:“我家熬了红豆饭!““我家煮了萝卜汤!“她清了清嗓子,场上顿时安静下来。
“地气养人,人也得养地。“她举起块刻着藤纹的石板,“每户领半亩药田,三成交集体,七成自个儿留,田边立这'地语碑',跟地脉说说话。“
她顿了顿,嘴角扬起点笑,“就跟咱们跟自个儿家灶说话似的。“
风哑子蹲在晒谷场角落,面前堆着刻好的石碑。
月光洒在他背上,他手里的刻刀一起一落,每道纹路都刻得极慢,像在给娃娃雕项圈。
第七日清晨,陈默捏着地脉图的手直抖。
图上靠山屯的位置,那个“回“字中央,不知何时多出个新符号,像玉坠,却生着一对翅膀,翅尖微微发亮。
“它......想飞?“他喃喃着抬起头,就听见“轰“的一声。
林英院中的石磨震得跳了起来,底座上嵌着的青玉结晶裂开条细缝,一道青光“咻“地冲上夜空,像颗小流星。
而远在山巅的冰蚕婆婆旧居,窗台上那缕未用完的寒丝突然动了。
它原本像团凝固的雾,此刻却缓缓舒展,顺着窗缝飘了出去,在晨雾里划出道银线,直指靠山屯方向。
石磨射光的次日清晨,靠山屯外十里的雪道上,一串新踩的脚印正朝着村口延伸。
雪地上落着片青绿色的叶子,叶脉间泛着细密的银光,像极了林英灶台上那些会搏动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