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门帘被风掀开,飘出阵阵酒香。
林英往发酵池里探手——寒潭水通过陶管循环,池壁的温度计稳稳停在22℃。
小石头踮脚记录:“菌丝洁白,酸度二点三,符合标准!”
陈默举着县供销社的收据,声音里带着笑:“李主任说先预收二百斤兔肉,定金都压在我这儿了。”
他望向排队领饲料的村民,王婶攥着布袋直抹泪:“我家那三只母兔,昨儿又下了一窝。”
“英姐!英姐!”村东头的小娃子喘着粗气跑来,“老李家的兔棚!又生啦!一窝八个!红溜溜的跟小耗子似的!”
林英望着十五户村民排成长龙,望着新作坊的烟囱冒出白汽,望着小石头在寒风里蹦跳着记数据,忽然觉得颈间的玉坠烫得慌。
那热度顺着血脉往上涌,烫得她眼眶发酸——这场火没烧垮什么,倒把靠山屯的冬天,烧出了第一缕春气。
张有财站在村口老榆树下,望着那片红火的热闹,手指把烟杆捏得咔咔响。
他转身要走,却瞥见林英往院角走去,蹲在结霜的土地上,用树枝划拉着什么。
“英姐,您这是……”虎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林英没回头,目光落在被雪覆盖的院角,树枝在地上划出一道笔直的线。
她摸出怀里的铜尺,在雪地上量了量——等明儿,该把那片地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