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令杨宁虽是有所忌惮，更多的却是怒气。
穷途末路的莫寒，用性命为那个女仙人铺一条生路，杨宁不会愤怒，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是抱着带着无数苍云军和天策将士的性命。
用无数无辜百姓的性命为要挟为代价。
“噗！”
杨宁盛怒出手，岂是一个濒死的莫寒能够抵挡，血光迸溅，鲜血喷涌。
仙人莫寒的身体直接炸开，残肢断臂朝四周散落。
只剩下一颗头颅的仙人莫寒，残存的意志，仍不忘关心那道倩影的安危。
他原本只是人间卑贱如蚁的杀手，是碧云仙子早年的纯真无邪感化了他，令常年置身黑暗之中的莫寒，在内心深处突然涌现了一道名为曙光的亮光，让早就麻木宛若机器的他身心皆得到了救赎。
以至于他可以为了碧云仙子悖逆，大杀天下，最终追寻着她的脚步，护着她一步一个脚印，破碎虚空，飞升上界。
正因如此，当杨宁的枪芒如长虹贯穿天地，势不可挡的朝着碧云仙子轰下时，他的身体本能的快过他的理智，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身躯挡在碧云仙子的面前。
就算如今生命垂危，刚才莫寒依旧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疯狂压榨自己的所有潜力和生机，换取最后的一点力量，撕裂了被杨宁以八荒八门金锁阵封锁的天地。
只为换碧云仙子的一线生机。
“我累了。”
“碧云，云儿……”莫寒望着碎裂的虚空，那没入其中，满眼惊慌，逐渐演变成惊恐，不舍，绝望的面庞，就算瞳孔逐渐涣散，他的唇角却仍不住的上扬：“不必为我难过，成仙路上，我看过无数倒在我面前的敌人，死亡本也没有什么特别。”
“只是有点困而已！”
直至意志最终消散的那一刻，莫寒也仍未有过一丝后悔，只有对碧云仙子深深的眷恋和担忧。
……
九霄之上，云海翻涌。
朱缙振立于苍天之下，冷眸注视着已落入虚空，即将消失的碧云仙子，眸中仍泛着冷芒。他未曾提剑，长发如墨泼洒，一双眸子却比世上最锋利的神兵更寒冷。
“痴情种？”
朱缙振嗤笑一声，并指为剑，划开天穹，浩瀚若苍天的剑道意志汹涌而入，就算是混乱无序的虚空，都被他的剑道意志镇压了短暂一瞬，恢复了平静：“可笑的傀儡罢了！”
朱缙振的目光如剑刺穿虚空，落到了刚露出劫后余生表情的碧云仙子身上。
“来了人间，孤不允，谁也走不掉。”
“嗡！”
虚空中，光芒大炽。
剑道的意志甚至凌驾过虚空混乱的规则。
“咔咔咔！！”
朱缙振面前的天地，如同镜子一般碎裂出无数的裂缝，仿佛只要轻轻一碰，甚至一阵清风，就能将其化作无数的碎片。
碧云仙子大惊，袖中飞剑如银河倾泻。
“在孤面前用剑？你不配！”朱缙振的声音平淡，带着不屑。
浩瀚汹涌的剑道意志，比之一方剑道天地还要雄伟无敌，任凭碧云仙子抬手纵出飞剑数柄，以一剑化千百剑，仍旧如泥牛入海，掀不起任何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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