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树湾另一侧,远离主战场的海岸线。
风雨之中,几名异务所成员模样的人正极其狼狈地奔跑着。
他们衣衫破损,身上带着血迹和污渍,显然经历了惨烈的战斗才突围至此。
其中一人背后背负着一个长约半人高的银色金属罐,管子密封严实。
他们一边奔跑,一边紧张地回头张望,警惕着可能出现的追兵。
“快!
到了!”
为一人看到前方约定的海岸线,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嘶哑地喊道。
几人奋力冲到岸边礁石区,
几乎就在他们到达的同时,前方原本波涛汹涌的海面,突然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逐渐扩大的、平滑的水面通道!
一艘线条流畅、涂装着异务所隐秘标记的小型潜水艇无声地从通道中浮起,舱门打开,几名穿着全封闭式制服的清道夫迅走出,踏上岸边。
双方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只是迅互相敬了一个礼。
背负银色金属管的队员小心翼翼地将罐子卸下,清道夫中两人上前,沉稳地接过了这个沉甸甸的、显然极其重要的物品。
没有一句对话,交接过程在沉默中瞬息完成。
清道夫们带着罐子迅返回潜水艇,舱门关闭。
那几名护送的队员看着潜水艇缓缓下沉,直至完全没入水中,分开的海面也随之合拢,恢复波涛汹涌的模样,这才仿佛脱力般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海面之下,约百米深度。
一座巨大的、仿佛倒扣的深色大海碗般的奇异建筑,静静地坐落在海床之上。
其外壳并非玻璃,而是某种特殊的复合能量材料,既能承受巨大的水压,又能完美隐匿自身的存在,寻常探测手段根本无法现。
此刻,在这“大海碗”
内部的一个充满各种精密仪器和闪烁屏幕的中央控制室内,气氛却如同外面的海面一样波涛汹涌。
十几名穿着白大褂、年龄各异的科研人员正围在全息投影和数块巨大的屏幕前,激烈地争吵着,唾沫横飞,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学术风度。
屏幕上分割显示着海圳市各处战场实时传回的画面,尤其是那些实验体被绿色子弹击中后崩溃分解的特写镜头。
“不对!
这反应度太慢了!
理论模型计算最多四十秒就应该完成内部崩解!
现在平均用时接近一分钟!
这一定是‘催化剂’的活性成分比例出了问题!”
一个头花白的老教授激动地指着数据波动图。
“放屁!
老刘你别瞎扯!
活性成分是经过三百次活体实验优化的!
肯定是中和剂注入的率问题!
压力泵的参数设置肯定有偏差!”
另一个戴着厚眼镜的中年研究员立刻反驳。
“临床试验样本还是太少了!
仓促投入实战就是会出这种问题!
我们应该坚持要求更多测试周期的!”
“废话!
相柳会给我们时间吗?!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赶紧分析数据,找出优化方案!”
争吵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突然,一个年轻的研究员猛地转过头,看向控制室角落一个沉默的身影,语气带着纯粹学术探究的急切,高声问道:
“罗列!
你的【神明算计】之前不是推演说,最优效果是四十秒内完成崩解吗?为什么实际数据偏差这么大?是输入参数有问题,还是对方的实验体出现了我们未知的变异?你……也会出错吗?”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角落。
罗列坐在一台级计算机终端前,屏幕上原本应该飞滚动着复杂的数据流和数学模型。
但此刻,他却仿佛对周遭震耳欲聋的争吵和提问充耳不闻。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众多分屏中的一块之上——
那画面似乎是从某个高空或远距离摄像头捕捉到的,有些模糊,但能清晰看到一道女性身影,被一柄从背后透出的折扇洞穿了心脏。
画面,被定格在了那一刻。
罗列的手指无意识地紧紧攥着,他的眼镜片上反射着屏幕上那定格的惨烈画面,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死寂的沉默。
罗列缓缓转过头,他推了推眼镜,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瞬间剖开了所有的嘈杂与质疑:
“误差,不在模型,而是这些东西相比崖州的样本,进化了。”
他的目光扫过屏幕上那些仍在抽搐崩溃的实验体:“我们需要新的样本。”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控制室的合金大门伴随着气压声猛地向两侧滑开!
几名清道夫队员扛着那个半人高的银色金属罐子快步走了进来,他们的防护面罩下,脸色都显得有些疲惫。
几人小心翼翼地将罐子沉重地放在中央的分析台上,快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