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衢前夕,赵翊白始终觉得姜灼心里是有自己的。
不然,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为何以性命相护呢?
别离多月,赵翊白始终记得姜灼向自己跑来时的神色。
决绝,焦急,关切。
不像有假。
二人就这样各怀着心思走了一路。
直至马车在姜府门口停下,赵翊白利落下马,正欲伸手接姜灼下车。
姜灼却是提起裙裾轻盈一跳落了地,随后又俯身恭恭敬敬地向面前人行了个大礼道:
“恭喜殿下获封襄王,臣女姜灼讨巧,先众人一步向殿下道贺,祝襄王殿下永襄盛运,千岁无极。”
少女言语间虽是客套问礼,但笑容真挚灿烂。
赵翊白不禁想到了行军西北高山时的遇到的红绡花,生于贫瘠顽石碎砾处,安静低伏如寻常杂草,盛放时色彩炽烈若野火。
姜灼,或许就是这样的红绡花。
本有些失落的赵翊白瞬时释怀,也笑着回应道:
“我这襄王,‘襄’字还没一撇呢,郡主倒先给我架起来了,今日你提前说了这贺词,除夕又该说什么呢?”
“除夕自然有除夕的说法。”
姜灼眼睛一眨,调皮地扬起唇角,转身告辞。
赵翊白也淡淡一笑,打道回府,期待着下一次的相见。
是日,景王府妾室沈观薇因谋害皇嗣之罪,被落到了乡下庄子上。
因着年关将近,沈观薇之事并没有惊动太多人,而是由着一架没有家徽的马车趁夜送出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