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和姜烈兄妹二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白斐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船仓前。
而他脚下是一地碎片。
白斐竣面具遮挡下的脸依旧看不出什么异样的神色。
“…醒酒药太烫了,没端住,见谅。”
白斐竣清了清喉咙,简短解释道。
姜灼点点头,只当白斐竣有话要对哥哥说,便自己转身回房了。
之后的日子一切如常,姜灼依旧闷在兰字间里,或者到旁边房间看姜烈和白斐竣下棋。
姜烈与白斐竣对弈属于被实力性碾压,每下每输,大概也是因为船上无聊,每输每下。
姜灼在旁边看着看着,也看懂了些,上手之后,也能常常赢姜烈几局,只是也从来没有赢过白斐竣。
“真是个心机怪。”
当姜烈第三次输给白斐竣的时候,颇有些气馁地扔下了棋局。
“你说你,每天想那么多干嘛呢?多累啊。”
在旁依旧替姜烈思考死局路数的姜灼,忍不住也点点头。
都说下棋见人品,姜烈棋路直白,一眼就能让人看破心中盘算,而姜灼性格倔强,常常一根筋走到头。
至于白斐竣嘛,姜灼觉得白斐竣的棋路和人品一样深不可测。
真不知道姜烈是从哪捡到这么个文武双全的宝贝军师。
“偶尔,我也羡慕姜兄无忧无虑,生活做事都不用脑子的生活。”
眼看对手被自己打击得很挫败,白斐竣似乎很有成就感,索性起身让出座位,让这对难兄难妹菜鸡互啄。
只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离岸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有些事,姜灼却觉得不得不问了。
“哥,你常年在边疆的话……”
姜灼一边思考,一边执棋,“那你有没有见过五皇子殿下?”
姜烈下棋的手也在空中顿住了。
“当然见过,”
姜烈有些为难地开口,“五殿下自小就在边疆历练,我自然常常需要跟他打交道。”
“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姜灼好奇追问道。
“呃……这个嘛…”
姜烈作势思考了半天,最终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反而把问题转移给了在旁看书的白斐竣,“白兄弟倒是跟五殿下打交道得比较多,不如让他来说吧。”
“姜兄真是说笑了。”
放下书的白斐竣叹了口气,看起来很是怀才不遇,“我一介白身,怎么有机会接触到天潢贵胄的五殿下,顶多是五殿下找过我问过几次话而已。”
问了一圈什么都没打听出来的姜灼垂下眼帘,略有失望。
如果说疏勒古丽是凌恒的人,那凌恒又是谁的人呢?
在姜灼印象里,凌恒和三皇子景王,还有五皇子都保持着联系。
五皇子常年远戍边疆,疏勒古丽又是西域女子,未尝不可能是五皇子的人。
“听说京城闺阁里,常年会举行宴会,姜小姐在闺中难道没有听说过旁人对五皇子的评价吗?”
白斐竣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知为何,姜灼感觉他心情很好的样子。
“这个么……”
姜灼犹豫了。
“这个呀,我知道。”
来送茶的铜花恰好听到这段问,主动替自家小姐回答道,“京中人都传言五皇子九岁送上边疆,十岁就开始杀人,是天生的杀神,因着常年累月地在战场厮杀拼搏,被风霜沙尘捶打,所以少年沧桑,虽然体型健壮,声如洪钟,但面色黝黑,蓬头散,最可怕的是……”
正在兴头上的铜花压低了声音,如同讲鬼故事般的继续说了下去,浑然不觉座中渐渐严肃的气氛。
“最可怕的五殿下在战场随一众将士喝人血,啖人肉,所以渐渐也长出了青面獠牙的修罗之相,凡有五皇子在的百余里内,附近小儿都不敢夜半啼哭。”
“扑哧——”
寂静氛围中,姜烈率先笑出了声。
“无稽之谈。”
白斐竣全程皱眉听完,简短地给出了评价。
“我也觉得传言不可信。”
姜灼点点头,附和道。
怎么可能因为长得丑能止小儿哭呢?明明长得丑更容易让小孩子哭吧。
姜灼悄悄腹诽。
“姜小姐怎么突然对五皇子感兴趣了呢?”
白斐竣话题一转,又转到了姜灼身上。
白斐竣依旧是淡淡地微笑着,姜灼却感到了寒意涌上后背。
“好奇,纯粹好奇。”
姜灼干笑了两声,避开了白斐竣探究的目光,“船行无聊,随便问问解闷而已。”
“……虽说不可信,但仔细想想,这些话能被传出来似乎都是有缘由的。”
在旁一直不说话的姜烈似乎若有所思,讷讷开口道。
“是吗?”
铜花眼神一亮。
结果被白斐竣一个眼刀飞过去。
姜烈很识相地闭了嘴。
“斐竣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