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羽出身的真武一脉,怀有何等深刻的恨意,可想而知。
“所以。”
曲河总结道,“李玉君脉主执掌九霄一脉后,便将这份嫉恨转移到了我真武一脉头上,认为若非我真武一脉教导无方,乃至纵容包庇,李青羽或许不会走到那一步,她的师父也不会惨死。”
陈庆缓缓点头,心中许多疑团豁然开朗。
原来两脉之间,还横亘着这样一段血与泪交织的过往。
这已非简单的派系之争,而是夹杂着个人情感。
“此事关乎上一代顶尖人物的隐私与旧怨,具体情况,我所知也极为有限。”
曲河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感慨与好奇,“师父或许知道得更详尽些,但他对此事向来讳莫如深,从不与我等多谈,只知李青羽当初的叛变,原因成谜,造成的轰动盛极一时,影响深远,直接导致了我真武一脉的衰颓,也彻底改变了四脉格局。”
陈庆默然。
他之前从裴听春长老口中也隐约得知李青羽叛逃之事并不简单,牵扯极广,如今听曲河道来,更觉其中水深似海,暗流汹涌。
“九霄一脉……我知道了。”
陈庆微微颔首道,“今日麻烦师兄了。”
“谈不上麻烦。”
曲河摆摆手,道:“此事我未能帮上你,心中亦有歉意。”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宗门近况和修行心得,陈庆便起身抱拳告辞。
在陈庆走后,曲河回到后院,其妻子柳氏上前,问道:“夫君,方才陈师弟前来,所为何事?看你脸色,似乎遇到了烦心事。”
曲河在妻子对面坐下,将陈庆贡献点被克扣的事情简单说了一番,末了冷哼一声:“吴瀚海这老匹夫,借口职务贡献点溢出,分明就是在打压陈庆的势头,他年轻,潜力大,再加上我真武一脉支持,给他十年的时间,成为真传并不是问题。九霄一脉这是见不得我们好,提前下绊子。”
柳氏闻言,绣眉微蹙,沉吟道:“我近日在峰内走动,也听闻一些风言风语,似乎峰内对其资源倾斜,也有一些老人心生不满。”
“他们不满也属正常。”
曲河端起茶杯,“赵干钧,胡九元那几个,自忖资历老,困在罡劲圆满多年,总觉得资源给了他们就能突破真元。一群糊涂蛋!他们即便侥幸突破,也多半是最为寻常的真元境,潜力已尽,难有作为。但是陈庆这般年轻,根基雄厚,心性沉稳,一旦成为真传,再突破真元,那未来才是我真武一脉真正的中流砥柱,足以支撑一脉数十上百年!”
他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有些人只关注自己面前三分利益,鼠目寸光,不用管他们,但这九霄一脉,给我上眼药,我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
相较于师父韩古稀的沉稳隐忍,曲河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人。
他眉头紧锁,心中盘算着如何在规则之内,暗中给九霄一脉也找点不痛快,至少不能让对方觉得真武一脉就那么好拿捏。
另一边,陈庆离开曲河的小院,眉头也是微微皱起。
“九霄一脉……吴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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