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分宾主落座,茶香袅袅,陈庆发现窗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清扫着院中落叶。
“秦烈?”
陈庆有些不确定地低语。
周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上掠过一丝复杂,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几分:“你走后没多久,有人发现他和他姐姐倒在城外的破庙里,差点饿死冻死,他姐姐……没熬过去,他虽疯了,但好歹是条命,我实在不忍心,就把他接了回来,给口饭吃,让他在院里干点杂活,也算有个栖身之所。”
周良顿了顿,语气带着些庆幸又有些无奈:“好在他这疯病,时好时坏,安静的时候居多,寻常的吩咐,扫地、劈柴这类简单的活计,他好像还能听懂一些,也能做得来,就当……就当是院里多了个不会说话的长工吧。”
陈庆闻言,默默点了点头。
他能理解周良的仁厚,这或许是对秦烈最好的安排了。
一行人回到屋内喝茶。
周良说起近况,“庞都尉前些时日还找过我,说内城有家武馆经营不善,想让我去接手,撑撑场面,我思来想去还是推了,毕竟老了,没那份争强好胜的心气了,守着这周院,教教这些愿意吃苦的孩子,能培养出一两个化劲,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到弟子,周良看向孙顺,“如今院里确实有两三个苗子不错,根骨、心性都算上佳,我看有很大机会能冲破化劲瓶颈。”
孙顺在一旁听了,却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师父您就别宽慰我了,化劲……唉,我都冲击五六次了,每次都觉得差那么临门一脚,可就是跨不过去。”
他这几年来,一直冲击化劲,但一直没能突破这层桎梏。
孙顺忽然抬起头,看向陈庆好奇道:“陈师弟,你……你如今到了何种境界了?当初你离开时就已远超我等,现在定然更加深不可测了吧?”
周良和李氏闻言,也立刻将目光聚焦在陈庆身上。
他们深知陈庆天赋异禀,但也无法想象他如今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陈庆放下茶盏,微微一笑,“劳师父、师兄挂心,弟子前不久才堪堪突破至罡劲。”
“罡劲!?”
孙顺失声低呼,眼睛瞬间瞪得滚圆,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拿稳。
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陈庆必定远超自己,但“罡劲”这两个字所带来的冲击,依旧如同惊雷炸响在他耳边!
那是他连仰望都难以企及的境界!
周良更是猛地吸了一口气,手中的茶水泼洒出来都浑然未觉。
他在海沙派外院待过,远比孙顺更清楚“罡劲”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那是真正的高手,是一派长老甚至掌门的层次!
开碑裂石,真罡外放!
他的徒弟,离开高林县时才什么境界?
这才几年?竟然就……罡劲了?!
而且他还不到三十吧?!
周良的心脏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