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让他心甘情愿地去拼杀,难!”
桑彦平微微皱眉:“掌门的意思是?”
“今日他肯出手,并且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绝非仅仅为了五台派的颜面。”
何于舟语气笃定,“必然是厉师叔私下许了他难以拒绝的好处,依我猜测,厉师叔手中那滴三百年地心乳,恐怕早已进了这小子的肚子!他之所以能在此刻突破至抱丹劲后期,并且实力暴增至此,那滴地心乳功不可没。否则你以为他为何在议事厅上对聂珊珊如此相让?因为他早已得了更大的甜头!”
桑彦平闻言,脸上露出恍然。
细细一想,确实如此!
陈庆今日展现的实力,那雄浑的真气和强悍的体魄,绝对有实力和聂珊珊相争,但那日他却放弃了。
他缓缓点头,叹服道:“掌门明鉴,所言极是!是我思虑不周了,如此说来,这一切竟是厉师叔与他早已议定的算计?”
“十有八九。”
何于舟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小子,心性、悟性皆属上乘,更难得的是做事不张扬,内敛,懂得算计,这是优点,但也需警惕,要好生引导,重点关照一番,悉心栽培的同时也要让他真正融入宗门,切莫让他学足了厉师叔那套……凡事只求自保,利尽则散的做派。”
“是,掌门,我明白了。”
桑彦平肃然应道,心中已将陈庆的重要性又提升了数个等级。
何于舟似乎有些疲惫,摆了摆手,转而问道:“不说他了。这两年,门中那些卡在抱丹劲圆满,有意冲击罡劲的,都有哪些人?境况如何?”
桑彦平收敛心神,略一思索便禀报道:“回掌门,如今门内抱丹劲圆满的同门,算上几位年老仍在宗门任职、颐养天年的长老,共有九人。”
“其中五位年事已高,气血衰败,冲击罡劲希望已然渺茫,主要是为宗门镇守各方,真正有望冲击瓶颈的,仅有四人:沈修永、岳城、内务堂执事长老周毅、以及镇守北麓矿场的范炎。”
“沈修永和岳城根基最为扎实,积累也最深,希望最大,周毅和范炎稍次之,但也并非全无机会。”
何于舟听罢,沉吟片刻,道:“传我令,赐予这四人每人三滴百年地心乳,助他们凝练真气,聊表宗门心意,能否成功,就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地心乳洞近些年产出本就不丰,百年份的库存消耗巨大,尤其是这几个月……往后要省着些用了。”
“从下月起,各院首席每月定额领取的百年地心乳,暂且停了,日后谁若修炼至抱丹劲圆满,或为宗门立下大功,再依例申请领取吧。”
桑彦平心中一凛,知道掌门这是要开始收缩资源,以备不时之需了,当即应道:“是,我这就去安排。”
另一边,陈庆离了湖心堂,径直来到了青木院后院。
厉百川依旧歪坐在丹炉旁的蒲团上,仿佛从未移动过,炉火映照着他枯槁的面容,明暗不定。
“弟子拜见厉师。”陈庆上前行礼。
“嗯,回来了。”
厉百川慢悠悠地睁开眼,“不错,果然没让老夫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