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高位徘徊。此时融合层判定进入“崩盘前兆”,迅速下调趋势权重至15%,同时将情绪与盘口模块提至35%。
“减仓指令发出了。”张远盯着交易日志,“但只减了三成,不够果断。”
陈帆放大时间轴:“问题出在权重切换速度。从趋势主导到情绪接管,中间有两天滞后期。等系统真正反应过来,跌幅已经超过8%。”
“置信度反馈太慢。”李阳检查代码,“情绪模型虽然报了警,但评分增长曲线太平缓,没能触发快速响应。”
“加陡评分斜率。”陈帆修改参数,“当VIX单日跳涨超15%,或主力资金净流出连续两小时破百亿,直接给满分置信度。”
第二轮测试开始。
这一次,系统在美股暴跌次日就识别出危机信号。情绪模块满评,盘口异动频发,融合层瞬间完成权力移交。减仓指令分三批执行,分别在跌幅5%、7%、9%时触发,节奏精准。
“最大回撤压到了12.3%。”张远读出结果,“比上次低了五个点。”
“还不够。”陈帆盯着净值曲线,“真正的考验是极端行情下的自洽能力。它不能只学会逃跑,还得知道什么时候该坚持。”
第三轮测试,他们把起点设在2000年底,完整覆盖牛熊转换全过程。
前半段,系统在慢牛环境中稳步积累收益,因子与趋势协同良好。进入2001年二季度,市场波动加剧,多个模型频繁发出矛盾信号。有一次,因子模型因估值合理建议持有,趋势模型因均线走平提示观望,而情绪指数骤降触发减持。
融合层没有选择单一路径,而是生成了一个折中策略:减持三分之一仓位,剩余部分维持观察,并提高盘口监控频率。
“这不是机械执行。”李阳低声说,“它在权衡。”
第七轮测试结束时,主屏弹出最终报告:全年模拟收益提升14.2%,最大回撤降低6.8个百分点,夏普比率首次突破1.8。
陈帆滑动鼠标,展开最后一次调仓的决策日志。系统并未采纳任何一个模型的极端建议,而是综合三项中等强度信号,做出渐进式应对。这种非线性的判断方式,已超出程序预设的规则边界。
“它开始自己做选择了。”李阳看着代码运行轨迹,“不再是我们在教它怎么想,而是它在学着像人一样权衡利弊。”
张远靠在椅背上,望着监控大屏上平稳跳动的资源曲线:“以前我们怕它出错,所以层层设限。现在……是不是该换个思路?”
“什么意思?”李阳问。
“我们一直在防它犯错。”张远指着决策日志,“可真正的智能,是不是也该允许它冒险?比如在极度悲观的时候,逆势加仓?”
陈帆没有回答。他的手指在键盘边缘轻轻敲击,像是在计算某种节奏。
李阳忽然调出后台日志:“你们看这个。”
他放大一段系统内部通信记录。在一次市场突变中,情绪模型输出置信度下降,但融合层未立即调低其权重,反而短暂维持高位,直到盘口数据确认恐慌蔓延。
“它记住了上次误判的代价。”李阳说,“在等证据。”
房间安静下来。服务器风扇声均匀低鸣,机柜指示灯有规律地闪烁。
陈帆重新打开权重配置界面,删掉了所有静态阈值。取而代之的是一组动态学习参数,允许融合层根据历史决策效果,微调未来权重分配策略。
“让它试。”他说,“从今天起,每次调仓都记录结果,做得对就强化路径,错了就修正。不设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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