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养牲口都怕被冻死的地儿,还有贼子光顾?
多新鲜呢!
但是——
蒙小兴还是觉得蹊跷,这人身形样貌,有几分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来日里,等再见得白芍,问一嘴。
其实,蒙小兴是准备要出门的,奈何一大早起来,浑身滚烫,疲软无力。
今日,是宏安郡主出殡之日。
他得赶上前去,在女眷们换孝时,寻找时机,与大姑娘会个面。
这会儿,他也不指着大姑娘给些公道啥的,只求能要个百两金银的,好浪迹天涯。
京城,这几日巡防越严格。
他若再隐匿在此处,估计也过不过巡防搜捕,罢了罢了,还是搞点银钱,早些跑路的好。
再就是,白芍如今厌恶大姑娘,她在内宅之中,真要伤到大姑娘的话,没准儿就给自己供出来,不妥不妥。
蒙小兴染了风寒,但还是吃了几口冷冰冰的凉茶,裹着破旧的衣物,勉强往郡主别院走去。
至于余成,他逃窜许久,眼见身后无人追来,也不做犹豫,转身就出了城。
此次,他目标明确,奔向京郊姜老先生家去。
秦府,宋观舟躺在秦老夫人的屋子内,只说出去外头,有些受累,想要歇一会儿。
老夫人不疑有他,差派丫鬟做了好吃的,哄着她吃了几口,“你不起来用饭,姨妈也不扰了你,昨儿换地儿,你睡不着也是正常,这会儿补补眠,待你姐姐妹妹们回来,我再叫醒你。”
“是了,叨扰姨妈了。”
“傻孩子,你面善嘴甜,姨妈最是喜你,若不是你已成家立业,姨妈恨不得留你在此,多些时日呢。”
宋观舟侧枕,面容带着柔和笑意。
“姨妈,若是如此,我留在此地过了元宵再回去吧。”
咦?
秦老夫人本是要走的人,听得这话,立住脚步,缓缓落座在软榻上,“你若能留下,姨妈是心中欢喜的,可公府上头,容你来这些时日?”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还有四郎,他恐怕也是舍不得的。”
“哪有舍不得的,我又不是去旁的地儿,日日里都躲在韶华苑,因我犯太岁的命,出来一次就不顺一次,为了安稳,索性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是困得我久久的了。”
“傻孩子,若公府不来接你,姨妈留你到天荒地老也使得。”
宋观舟抿嘴一笑,有几分疲惫,“多谢姨妈。”
给了她个勉强能歇会儿的地方,宋观舟盖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到天黑。
白日里,秦悠然与文令欢几次来探,都见她睡得沉,也就没使丫鬟叫醒她。
转头与忍冬说话,“冬姐姐,四嫂昨儿是不曾睡好?”
忍冬点头,“这几日在府上,早起晚睡,又日日忙碌,心中记挂着书房里的账册,身心俱疲。
幸好来老太太这里,也没个账册,清清爽爽的,少夫人定然是好睡的。”
文令欢啧啧称奇,“我瞧着四嫂子干活这拼命的劲头,是半分不输给男人的。”
秦悠然捧着小脸,“这么一比,四姐姐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四嫂聪明能干,算账一把手,唯有我,都不成器,只会吃。”
她圆盘玉颜,充满少女的娇憨。
文令欢戳了戳她的脑门子,“好生享福,来日嫁了人,再不能自在了。”
秦悠然双手托着下巴,眉头紧蹙,“嫁人不好吗?我瞧着大嫂与四嫂子,还是可以的。”
“为人妻子,再不如做姑娘时自在,孝敬公婆伺候丈夫生儿育女的,桩桩件件都是事儿,比你现在一日里只知吃吃玩玩的,辛苦许多。”
秦悠然慢慢品鉴,懵懂的点点头。
“若不,我与母亲说来,就不嫁人了。”
噗!
此话一出,惹来众人喷笑,连着丫鬟婆子的,都掩嘴笑来,秦悠然着急了,“为何笑我,我说的不对?”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见过谁家养个老姑娘的?”
文令欢说完,一脸惆怅。
“若不是世道这个规矩,我才不嫁人呢。”
嫁人哪里好?与秦二这样的浪荡子成亲,往后的日子,一目了然,她若想再出这秦府去走走,也十分艰难了。
想到里,满脸落寞。
宋观舟起身来,就看到两张愁眉苦脸,“怎地了?”
她刚睡醒,嗓子带着少有的清哑,秦悠然素来喜爱她,挨着她就坐下,“我同四姐姐,都不想嫁人。”
呵——
宋观舟微愣,继而摇头浅笑,“这怕是你二人做不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