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极好面子,尤其喜欢被人夸“仁慈”。第22次轮回,就是这个张嬷嬷,因为儿子的病被郭宁妃抓住把柄,逼着她在马皇后的药里加了东西,最后被灭口,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舌头吐得老长,那副惨状李萱至今记得。
马皇后果然沉吟了片刻,摆了摆手:“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就不追究了。让张嬷嬷先回去看看儿子,差事交给别人暂代。”
“娘娘圣明。”李萱屈膝行礼,心里松了口气。这一步,算是走对了。保住张嬷嬷,不仅能少一个被郭宁妃利用的棋子,还能卖马皇后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正说着,殿外传来太监的唱喏:“陛下驾到——”
李萱心里一动。来得正好。
朱元璋走进来时,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硝烟味,显然是刚从演武场回来。他穿着身玄色劲装,领口敞开着,露出结实的锁骨,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和后来那个沉稳威严的帝王相比,多了些少年气的凌厉。
这是第49次轮回,她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皇后身子好些了?”朱元璋走到马皇后身边,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目光扫过桌案上的姜茶,又落在李萱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探究,“你是……承乾宫的萱嫔?”
“臣妾李氏,参见陛下。”李萱屈膝行礼,头低得恰到好处,既显恭敬,又不会让人觉得畏缩。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带着好奇,和第48次轮回时那种掺杂着复杂情感的眼神截然不同。
“是你给皇后炖的姜茶?”朱元璋拿起空碗闻了闻,“味道不错。”
“能得陛下称赞,是臣妾的荣幸。”李萱的声音放得柔了些,却没像其他嫔妃那样刻意讨好,“只是些家常手艺,让陛下见笑了。”
马皇后在一旁笑道:“萱嫔这孩子倒是心细,知道本宫难受,特意送来姜茶,还替那几个不懂事的宫女求了情,是个善良的。”
朱元璋挑了挑眉,看向李萱的眼神多了些欣赏:“哦?你倒会做好人。”
“臣妾不是做好人。”李萱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上他的视线,“只是觉得,宫女们也不容易,娘娘仁慈,想必也不愿因小事动怒伤了胎气。”
她这话既捧了马皇后,又暗合了朱元璋不愿马皇后动气的心思,可谓一举两得。
朱元璋果然笑了,那笑容冲淡了他身上的戾气,显得温和了许多:“你倒是会说话。既然你替她们求了情,那这赏,也该给你。”他转向李德全,“传朕的话,赏萱嫔锦缎十匹,白银百两,再把朕上次猎的那只白狐皮送来,给她做件披风。”
“谢陛下恩典。”李萱屈膝谢恩,心里却清楚,这赏赐既是恩宠,也是试探。朱元璋从来不会平白无故赏人,他这是在看她如何接这份礼,如何应对后宫的嫉妒。
果然,马皇后的眼神闪了闪,语气带着笑意,却藏着刺:“陛下倒是偏心,萱嫔刚入宫没多久,就得了这么些好东西,怕是要让其他妹妹们眼红了。”
“皇后说笑了。”李萱适时地谦虚,“臣妾能在陛下和娘娘面前侍奉,已是天大的福分,不敢奢求太多赏赐。这些东西,臣妾愿分一半给各宫姐妹,也好让大家都沾沾陛下和娘娘的喜气。”
这话既显得她不贪财,又给了其他嫔妃面子,还捧了朱元璋和马皇后,可谓滴水不漏。
朱元璋看着她,眼底的欣赏更浓了:“你倒懂事。也罢,就依你。”
李萱知道,这一局,她赢了。既在马皇后那里刷了好感,又得了朱元璋的赏识,还避开了即将到来的浣衣局之灾,算是开了个好头。
离开坤宁宫时,阳光正好,照在宫道的石板上,泛着温暖的光。李萱摸了摸袖袋里的双鱼玉佩——这次重置,玉佩竟然还在,只是上面的蓝光淡了许多,像是能量不足。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玉佩的能量在随着她的轮回不断消耗,或许有一天,它会彻底失去作用,到那时,她可能就真的死了,再也无法重置。
所以,这第49次轮回,她必须赢,必须找到核心能源,必须让朱元璋活下去,也必须让自己摆脱这无休止的痛苦。
“小主,您看!郭宁妃和吕侧妃在前面!”春桃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袖,语气带着紧张。
李萱抬眼望去,只见郭宁妃穿着身绯红宫装,正和吕氏站在不远处的海棠树下说话,两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郭宁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故意提高了声音:“妹妹刚从坤宁宫出来?得了不少好处吧?就是不知道这好处,能不能坐稳了。”
吕氏站在一旁,低着头,看似温顺,眼底却藏着算计——这个时候的她,还没后来那么大胆,却已经懂得借郭宁妃的势来打压别人了。
李萱看着她们,心里没有半分波澜。第48次的仇恨和痛苦还在,却被她牢牢压在心底。她知道,对付这两个人,不能硬碰硬,得用巧劲。
“宁妃姐姐说笑了。”李萱走上前,语气轻快,像没听出她话里的刺,“陛下赏了些东西,臣妾正打算分些给各宫姐妹,姐姐和吕侧妃若是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