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稳住身形,知道这是故意找茬。她刚想开口,就听前面的马皇后突然停下脚步:“怎么回事?”
孙氏立刻跪下,泫然欲泣:“娘娘恕罪,是奴婢不小心撞到了李妹妹,求娘娘不要怪她。”这话说得好像李萱在告状一样。
李萱心里翻了个白眼,也跟着跪下,语气平静:“回娘娘,是奴婢走路不小心,差点撞到孙妹妹,该罚。”她知道马皇后最烦后宫争风吃醋,主动认错反而能博好感。
马皇后果然没多问,只是摆摆手:“都起来吧,仔细走路。”
躲过一劫,李萱跟着队伍往前走,刚拐过回廊,就见一个穿着明黄色常服的身影迎面走来,正是朱元璋。他身边跟着几个皇子,其中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正扯着他的袖子撒娇,不是别人,正是年幼的朱棣。
李萱的心漏跳了一拍——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见到年轻的朱棣。可还没等她多看两眼,就见朱棣突然挣脱朱元璋的手,朝着她这边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个刚摘的野果子,眼看就要撞到她身上。
按照宫规,被皇子撞到轻则罚俸,重则杖责。李萱下意识想躲,可脚步刚动就想起——不能躲!躲开就是嫌弃皇子,罪名更大。她只能硬生生站在原地,眼看朱棣就要撞上来,突然福至心灵,顺势往旁边一倒,看似被撞得踉跄,实则避开了要害。
“哎呀!”她故意低呼一声,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惊慌。
朱元璋皱了皱眉:“棣儿,毛手毛脚的!”
朱棣也吓了一跳,赶紧扶她:“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李萱连忙起身行礼:“不敢劳烦殿下,是奴婢自己没站稳。”
马皇后走过来,笑着打圆场:“小孩子顽皮,李萱你别往心里去。”
李萱刚想回话,就见孙氏突然开口:“娘娘,刚才李妹妹明明能躲开的,却故意摔倒,是不是想碰瓷殿下?”
这话够毒的,直接把“碰瓷皇子”的罪名扣了过来。朱元璋的脸色沉了下去,眼神锐利地盯着李萱:“她说的是真的?”
李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朱元璋最恨心机深沉的人,尤其是在后宫。解释吧,显得自己斤斤计较;不解释吧,这罪名担不起。就在她犹豫不决的瞬间,朱元璋突然扬手:“拖下去,杖毙!”
两个太监立刻冲上来,架起李萱就走。她这才反应过来——洪武三年的朱元璋,疑心比晚年还重,根本不给人解释的机会!剧痛再次传来时,李萱在心里哀嚎:这皇帝也太暴躁了,玩不起啊!
【轮回次数:2】
再次醒来,李萱第一件事就是摸后背,痛感比上次还清晰。她龇牙咧嘴地坐起来,小莲端着早饭进来,见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姐姐,您不舒服吗?”
“没事。”李萱摆摆手,脑子里飞速复盘。刚才的错误在于犹豫,面对朱元璋的质问,要么一口咬定是自己的错,要么干脆装晕,绝不能迟疑。
这次她学乖了,跟着队伍去庭院时,故意走在最后,避开了和孙氏的正面冲突。马皇后问起识字时,她也只念了诗,没解释典故,显得没那么出挑。果然,马皇后只是点点头,把她分到了尚功局,负责抄录典籍,算是个清闲的差事。
“总算能喘口气了。”李萱坐在尚功局的抄书室里,看着眼前的笔墨纸砚,心里稍稍安定。这里接触的人少,规矩也相对宽松,正好可以慢慢打听双鱼玉佩的下落。
可安稳日子没过半天,麻烦就找上门了。负责管理典籍的刘姑姑是个出了名的势利眼,见李萱没给她塞好处,故意把一本缺了页的《洪武礼典》扔给她:“把这本抄录下来,天黑前要,抄错一个字打十板子。”
李萱翻开一看就气笑了——这书缺了整整三页,怎么抄都不可能对。她知道这是故意刁难,想让她送礼。放在以前,她随便赏点东西就能打发,可现在她一穷二白,连支好点的毛笔都没有。
“姑姑,这书缺页了……”
“缺页你不会去库房找原本补?”刘姑姑翻了个白眼,“办不好事就滚回选秀院去!”
李萱只能拿着书去库房。库房管理员是个老太监,见她是新人,故意指错方向,让她在迷宫似的库房里绕了半天。等她好不容易找到原本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回到抄书室,刘姑姑早就等着了,见她没完成任务,立刻喊人:“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李萱这次没反抗,她知道反抗只会更惨。被按在长凳上时,她咬着牙数着板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老娘找到玉佩,非把你们这些势利眼都发配去种地!
剧痛袭来,意识模糊前,她突然想起——洪武三年的库房里,好像有个不起眼的角落,放着马皇后早年信佛时用的东西,会不会……双鱼玉佩就在那里?
【轮回次数:3】
李萱在硬板床上猛地坐起,这次没顾上揉后背,抓起桌上的笔墨就往外跑。她得赶在刘姑姑刁难她之前,先去库房看看。
凭着记忆找到库房,她避开管理员,熟门熟路地钻进那个堆满旧物的角落。果然,在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盒里,她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