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知道小三人人喊打,可为了跟他在一起,她都咬着牙忍了。
她也有七情六欲,每次对温辞说那些话,做那些事,她的良心也会受到谴责……
经纪人对她说,她这是执念。
可她知道不是,他们没穿着她的鞋走过她走过的路,根本体会不到那种生活的绝望,她就像只摇尾乞怜的狗,在那个不属于她的家里,在那个冷漠的班级里……无助讨好,央求着一丝丝温情。
但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陆闻州的出现,让她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不是行尸走肉,不是一个躯壳。
所以,她拼命的抓住他。
“你能不能,也看看我……我真的,不坏的。”
她仰头看着他,泪水落了满脸。
她把一颗真心都掏出来给了他。
陆闻州听完那些话心里愕然了一瞬。
思绪被拉到高中。
他似乎想起来好像有这么个人。
但转瞬即逝。
他满脑子都是跟温辞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那是他们这十年来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初吻。
拥抱。
牵手……
青涩又美好。
那时候的温辞,就像山茶花的花骨朵,让人垂涎。
他摘下了这朵花。
却没有善待她……
陆闻州苦涩闭眼,叹了口气,他推开埋在他身前的何书意,没有暴戾,没有怒火,只很轻的说了句,“你走吧,以后别再回来了。”
何书意如遭雷击,僵在那儿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陆闻州说,“至于你说的那笔钱,还有雨伞,其实是温辞让我给你的,那天我们一起下课,看到在公交站等车的你,看着瘦瘦弱弱的,衣服都洗得发白,温辞不忍心,把自己的零花钱和伞都让我给你送过去……”
“如果当时是我,我压根不会管。”
轰!
这话如雷贯耳。
何书意耳边嗡鸣,第一反应是觉得荒谬,她控制不住红了眼。
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温辞帮了她呢……
“你,你在骗我对吗?”她艰涩张口,像是在对陆闻州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怎么可能,不可能……她不会帮我的……”
陆闻州回头看了眼她,哑声说,“别用你那点浅薄的判断力,去评判温辞,她的好,谁都比不了,是我配不上她。”
“你走吧。”
陆闻州不想跟她再多耗一分一秒,径自去了客厅。
身后。
“不可能,不可能……”何书意双目通红,依旧没从那股窒息的痛苦中缓过来。
“绝对不会的……”
她痛苦闭眼,像是拼命在和某个邪恶事物做斗争,最后被击溃的一败涂地……
她不得不相信。
是温辞帮了她,是她在她人生最至暗的时候,拉了她一把。
而陆闻州,只是顾着温辞的面子,不然,根本不会管她……
造化弄人。
老天在跟她开玩笑吗?
何书意苦笑了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崩溃的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她根本不敢去想,自己曾经对温辞做的种种……
就好像刀子在凌迟着她,凌迟着她的良心。
她究竟做了些什么啊?
……
陆闻州从柜子里拿出温辞送给他的那份结婚纪念日礼物,回了主卧。
他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
入眼。
那份死亡通知书那么刺眼。
他心跳蓦然停了一瞬,随后便是针刺一般的疼。
其实他那会儿听工作人员说了,温辞是自杀。
所以,她在一个月前送他这份礼物的时候,就做了自杀的准备吗?
用死。
来惩罚他。
当时他却傻乎乎的没看出来,自以为等待他的是欢喜……
陆闻州痛苦皱眉。
除此以外,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
他强忍着痛楚,把它们都拿了出来,然后就看到最底下放着的一张白纸。
上面写着娟秀的字:【我爱的自始至终都是17岁陆闻州,而不是27岁的陆总。】
【陆闻州,我们就此别过。】
陆闻州红了眼,心疼的麻木,那股窒息的疼将他裹挟,“对不起,对不起……”
可千千万万句对不起,也换不来他的温辞。
一杯放凉的水,你指望她再冒热气吗?
陆闻州精神恍恍惚惚的,他把东西都放好后,起身去收拾温辞的东西。
在一个抽屉里。
里面堆满了碎渣。
可陆闻州还是一眼就看出,那是他画给她的画册。
当时她宝贝的厉害,那几年日子过得苦,搬家时很累赘,可她还是都拿了过来……
如今。
却都被绞成了碎渣。
她当时一定委屈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