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人倒是闲情雅致…”
玉京城。
蔡府。
御史大夫蔡宗正在院中纳凉,一声突然响起。
睁眼去看,却是张让这个老太监跨过门槛。
蔡宗笑道,“太尉可是稀客,上茶!”
待侍女上了茶水,张让便坐了下来。
蔡宗抿了一口上好的大红袍,抬眼看了一眼张让开口道,“记得上次太尉来我蔡府却是十几年之前了…”
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蔡宗接着道,“记得那时,太尉还是宫中的大总管…”
张让呵呵一笑,“蔡大人倒是好记性,那时也多亏蔡大人鼎力相助,老朽这才能上位三公。”
“哈哈。”
蔡宗爽朗一笑,摆了摆手,“谈不上,蔡某也不过是向陛下进谏而已,关键还是张大人深得皇上信任。”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没有之前朝堂上的拘束,反而像是两个多年好友一般。
待杯中茶水填了一茬,蔡宗微微抬眼看了张让,“不知今日太尉到访,可为的是那刘长春?”
张让苦笑,“还是什么都瞒不过蔡大人啊…”
闻言,蔡宗得意一笑,“如今这朝中谁人不知张太尉和刘将军水火不容…”
“你虽是太尉,总管全国军事,那刘长春虽是武将,可也是新贵。”
“现如今,正受陛下宠爱,又有平定边疆祸乱之大功…”
“太尉啊…”
蔡宗叹了口气,“你这个时候找我,我怕是爱莫能助。”
不比左权和张让,蔡宗和张让多少还是有些交情的。
只不过身为御史大夫,张让又是太尉,二人位列三公,身份敏感,很少走动罢了。
可多年之前的关系摆在这,平时也素有信件来往,自是需要对方去办的,便在信中知会一声。
但,蔡宗深之有什么能办有什么不能办。
就例如这刘长春却是棘手。
张让也没有意外,站起身看着院子中正艳花摘下一朵,叹了口气,
“蔡大人,你我走到今年这位置用了几年?几十年?”
蔡宗眉头轻皱,不语看着张让。
张让轻笑道,“蔡大人虽出身名门望族,可能做到今天这位置也是用了近十年…”
“至于老朽,蹉跎大半辈子,才能位列三公。”
“你我从午门走到金銮宝殿之上都是不易,包括那左权。”
蔡宗点头,不过又笑道,“怎么?太尉这是感觉大限将至,跑来和老夫叙旧感慨来了?”
张让哈哈一笑,“非是叙旧,而是就事论事。”
目光一凝,张让脸色严肃,“可蔡大人想过没有,你我今天不易,可那刘长春却是平步青云,一步登天啊!”
“原本有平定边疆之功,要是再让他平定了莱州匪患,蔡大人想过后果如何?”
“要真是让他成了骠骑大将军,他可不会向天宝大将军那样好相处。”
“本就是心思阴翳之人,手中还有一支骁勇善战的北云军,现如今大羽狼烟四起,陛下只能重用…”
“怕是要不多时候,别说在殿中状告本太尉,怕是蔡大人你的日子也不好过。”
张让微微一笑,坐了下来,那花放到石桌正中,又拍了拍蔡宗的手,道,“更何况,蔡大人也不希望莱州匪患被平定吧…”
此话如同压死蔡宗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目光一凝,看着张让问道,“你真以为刘长春能平定莱州匪患?”
蔡家虽不在莱州,可这莱州却是蔡家门户。
家中产业中转之地,无论是私盐,又或者是利器等皆在此地交易流入江南,又或者是其他各地…
要真是莱州匪患被平,走私军火,私盐一事定是麻烦重重。
只有莱州这么乱下去,匪徒遍地,这才是对蔡家最好的结果。
张让叹了口气,“先前我向陛下举荐刘长春去往莱州自然也不相信他能平定匪患…”
蔡宗皱眉,“那你今天为何…”
“蔡大人…”
不等蔡宗说完,张让接着开口道,“可老夫最近总是心神不宁。”
眼眸中闪烁一丝无奈,张让苦笑,“这刘长春是我见过最不可思议之人,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也算是活的通透,可如今却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