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被誉为“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的良心”,在国内作家里他的政治地位也是极高的,建国后就不断地被派到各个国家进行访问交流。沈从文曾经调侃,天上飞来飞去虽然光荣,但是对于一位老人却是一件苦差事。
“一民,我的这位老哥哥要是见到了你,肯定会考校你一番,你可不能给我丢脸。剧本改的怎么样了?”曹禹笑着问道。
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李玉如的眉头皱了一下,暗道吃个饭也不消停,心疼的给刘一民夹了一块红烧肉嘱咐他好好吃饭。
“谢谢师娘,老师,剧本已经改完了,我正在做最后的修改!”
曹禹意外地看了一眼刘一民,呵呵一笑:“不错,速度够快的。看来,让你一个人住在人艺,对你的创作是有帮助的。在我预计中,你最多改到第三幕。”
“一民天天晚上改到12点才睡,能不快吗?父亲,你对一民太严苛了!”万方不由得说道。
曹禹道:“好啊,才见面多久就站到他的一边了。
吃完饭,刘一民在曹禹的带领下来到他的书房。书房面积不大,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书香气十足。一张宽大的书桌摆放在靠窗的位置,他的一张书桌跟《人民文艺》编辑部两个人用的差不多。
上面摆放着文稿和台灯,书桌背后是实木的书架,架子上还放着梅瓶和一块方砚。
刘一民将剧本的稿子递给曹禹,曹禹坐在书桌旁戴上眼镜仔细地看了起来:“旁边有唱片,你要是想听音乐可以自己放,随便点,这是自己家。
“老师,我看看您身后的藏书?”
“看吧!”
曹禹手里面拿着笔,他觉得有问题的地方就先圈出来。书架上各种书都有,刘一民选了半天,拿了一本法国作家阿尔丰斯·都德的《最后一课》。
里面讲述了普法战争,法国战败后,割让土地给普鲁士,一所被割让土地上的法国乡村小学正在进行最后一次法语课,上完课后,他们就不能再学习法语了。
以儿童的视角,讲述国家战败的这一重大历史事件和表达爱国情感,从角度上可谓是另辟蹊径。将天真的儿童和战争联系在一起,更能让人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和国家的重要性。
“你在想什么?一篇短篇看了这么长时间?”曹禹看完剧本后,见刘一民还在看,笑着打断了正在看书的他。
刘一民将书放回书架:“老师,我在想,在你上学的时候,我们国家也发生不少这样的《最后一课》。”
“是啊,这是那些小日子进行的文化控制,尤其是小孩子,努力让他们忘掉自己的母语,从小就开始用日语交流。这是侵略者惯用的手段,这本书我也非常喜欢!”
曹禹将剧本手稿递给刘一民:“你很上道,悟性很强,剧本需要改正的地方不多。我原本以为圈圈要把整个剧本给圈满,不错不错,我看剧院已经可以拿着这版进行排练选角了!”
“是老师您教得好!”
曹禹看着刘一民满意地说道:“我可不领这一份功劳,是你自己的悟性好,对话剧这个舞台已经了解颇深,明天我去找蓝天野,让他可以拿着前两幕的剧本进行选角,你再完善一下就可以回家了!”
曹禹本来这次是想要好好的将刘一民骂一骂,按一按这个徒弟,可是改到最后,发现真正要改的地方不多,总不能拿着基本上不用修改的剧本将他臭骂一顿。
在曹禹老一辈师父的眼里面,年少成才固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也怕太过志得意满。就像过冬的小麦,踩一踩碾一碾,来年长势会更好。人艺培养演员,也是采取的揉三揉这种办法。
今天准备了一大堆词儿,硬是没骂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