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呐喊震起林间飞鸟,也叫醒了所有睡梦中的小道童。
“玄之!!你这个臭丫头!又偷你师父养的鸡!!!”
道童们撩开眼皮,不约而同地懒洋洋翻了个身,熟练的捂住耳朵继续瞌睡。
“师傅!您别追啦!”
女童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在老道听来,却不亚于恶魔低语。
玄之抱着怀中的油纸包着的烧鸡,在山间石板上撒丫子狂奔,她回头看着师傅与自己越来越近的距离,大声喊:“鸡已经熟啦师傅!您再追我也没用的!”
“小兔崽子,你倒是停下分我一半啊!那是我养的鸡!”
对噢,玄之猛的一刹车。
她不跑了,她要和师傅分赃,师傅也吃的话就不会罚她了。
一老人一小童达成共识,在林中分享无辜惨死的烧鸡。
玄之捧着鸡腿啃的小脸油汪汪,听师傅边吃边训她。
“为什么又偷师傅的鸡?”
她一边回答一边嚼嚼嚼,后半句有些口齿不清:“因为山上太高了,外卖送不上来,师胡不让窝下去…窝想吃肉。”
老道听无语了。
“我不是前几天才带你下过山吗,不要说得师傅我像不给你饭吃一样。”
玄之装傻,“啊?有吗?”
“有,你在山脚下的包子店一口气吃了四个比脸还大的肉包,中午两碗加辣不加香菜的云吞,老板觉得你长的可爱还嘴甜还送了你一根油条和茶叶蛋,下午路过奶茶店你非要吃冰淇淋最后也吃了,晚上一碗炒饭两盒桂花糕,还提了一大袋子烧烤上山。”
师傅虽然须发皆白,但仍然气都不喘一声地精准报出玄之前些天的菜单。
最后一锤定音:“总共吃了我一百零三块六毛钱!”
唇红齿白的小姑娘蹲在地上“嘿嘿”笑,试图唤醒老道的慈爱,可惜嘴边的油渍仍在提醒对方她是个冷酷无情的杀鸡凶手。
老道一阵心梗,他把胡子捋开,恶狠狠地咬了口油香油香的烧鸡。
他当年咋就看走眼了啊,当初去一个大户人家看风水,走时正好见大马路上蹲着个小女孩。
这可把当时的他吓坏了,谁家大人这么看娃啊,把这么大点孩子放路中间,被车撞了可怎么办。
虽然这里是别墅区,但经常有富二代开着超跑从这条路上过。
那会头发还夹杂着些许灰色的老道连忙把那孩子抱回路边,小姑娘也不挣扎、就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看他。
“不要站在马路上,很危险的知道不?”老道把人放在草坪上,蹲下身问她:“小丫头,你家里人呢?”
“不要我了。”
有那么一瞬间,老道怀疑自己年纪太大耳朵出问题了。
“啥?什么不要你了?”
女孩看了下自己面前这个头发花白的道袍老人,觉得自己应该有尊老的耐心。
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并且说的更为详尽且条理清晰:“我的父母犯了错,要坐牢,他们不想坐牢,带着钱和弟弟跑去国外了,把我留在这里。”
女孩指了指隔壁别墅大门上的法院封条:“那里昨天还是我家。”
老道没有因为这孩子年纪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