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大概有五六十度,离炉壁近的地方烫,远一点又凉。
她忽然看见炉边挂着一块旧帆布,是用来挡煤渣的,又想起在肯尼亚做的羊毛隔热套。
“李婶,你们家有旧羊毛和帆布吗?”
叶之澜眼睛一亮,“我有个办法,说不定能解决温度的问题。”
李婶很快找来了旧羊毛和帆布。
叶之澜把羊毛撕成小块,铺在帆布上,用针线缝成一个圆筒状的套子,再把套子套在泡沫箱外侧。
“这样一来,煤炉的热气能透过帆布和羊毛慢慢渗进箱子里,温度能保持在22c左右,既不会太高,也不会太低。”
她边说边把泡沫箱放在离煤炉半米远的地方,“而且羊毛和帆布都是家里常见的东西,坏了还能自己补。”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
叶之澜跟着李婶去看藻株——泡沫箱里的藻丝绿油油的,在水里轻轻飘动,比昨天精神多了。
“成了!
真的成了!”
李婶高兴得拍手,赶紧去叫其他村民来看。
不一会儿,李婶家的灶房里就挤满了人,大家围着泡沫箱,七嘴八舌地问怎么缝隔热套。
叶之澜干脆在村里的晒谷场上摆了个摊子,教大家做隔热套。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蹲在旁边,看得格外认真。
“你叫什么名字呀?”
叶之澜笑着问她。
“我叫李小梅。”
小女孩小声说,“我妈妈总喝河里的水,最近老胃疼,我想学会养藻株,把水变干净,妈妈就不疼了。”
叶之澜心里一软,拉着李小梅的手,教她穿针引线:“你看,羊毛要铺均匀,针线要缝得密一点,这样热气才不会跑出去。”
李小梅学得很认真,小小的手捏着针,虽然缝得歪歪扭扭,但很快就做好了一个小隔热套。
“我回家就把藻株放在煤炉边,明天就能有干净水给妈妈喝了!”
她抱着隔热套,蹦蹦跳跳地跑回了家。
接下来的日子,叶之澜和团队忙着在村里推广煤炉培养架和羊毛隔热套。
可没过多久,新的问题又出现了——有几户村民为了多提取多糖卖钱,用吸附剂过滤村里的工业废水,结果吸附剂很快就失效了,还把家里的水缸弄脏了。
“这技术根本不管用!”
村民老周气冲冲地找到合作社,手里拿着一块黑的吸附剂,“我用它过滤废水,结果水更脏了!”
叶之澜赶紧跟着老周回家。
水缸里的水泛着黑色的泡沫,吸附剂沉在缸底,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老周叔,吸附剂是用来过滤生活用水的,工业废水里的污染物太多,它根本处理不了。”
叶之澜蹲在缸边,拿出ph试纸,蘸了点废水,试纸很快变成了深红色,“你看,工业废水是强酸性的,会破坏吸附剂的结构,不仅没用,还会造成二次污染。”
为了让大家分清生活用水和工业废水,叶之澜和团队做了一批简易的ph试纸盒,每个盒子里都放着一张对比卡——生活用水的ph值在6-8之间,试纸是淡绿色的;工业废水要么偏酸(红色),要么偏碱(深蓝色)。
她还在村里开了场宣讲会,放了一段视频:用吸附剂过滤工业废水后,水里的鱼虾很快就死了。
“咱们用藻株技术,是为了喝上干净水,可不能为了赚钱,把水弄得更脏啊。”
叶之澜说。
老周看着视频,脸慢慢红了:“之澜姑娘,是我错了,我不该贪多。
以后我一定按你说的做,只过滤生活用水。”
从那以后,村里再也没人用吸附剂过滤工业废水,还主动监督起村里的小工厂,不让他们往河里排废水。
这天下午,叶之澜正在合作社整理资料,忽然接到了萧凡的电话。
“之澜,有个环保企业的张总想来见我们,说想谈技术合作。”
萧凡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他们提出买断藻株技术的专利,还说愿意投入一千万量产吸附剂。”
叶之澜心里一沉:“他们是不是想让农户只能买成品,不能自己培育藻株?”
“没错。”
萧凡叹了口气,“小周他们觉得这是个机会,能快扩大影响力,但我总觉得不对劲,想听听你的想法。”
叶之澜想了想:“要不,咱们带张总去嘎查村看看吧。
让他亲眼看看,农户自己培育藻株、制作吸附剂,是怎么过日子的。”
一周后,张总跟着团队来到了嘎查村。
卓玛正在院子里晒羊毛,看到他们,热情地迎了上来:“之澜姑娘,你们怎么来了?快进屋喝酥油茶。”
张总跟着走进卓玛家,看到墙角放着几个泡沫箱,里面的藻株绿油油的。
“卓玛大姐,你们自己培育藻株,制作吸附剂,会不会觉得麻烦?”
张总问,“要是我们量产吸附剂,你们直接买,不用这么辛苦。”
卓玛笑着摇了摇头,给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