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通知其他巡护点:“候鸟已抵达,注意观察它们的状态,有异常及时汇报。”
可没过两天,小周在巡护时现,松树林的投喂台旁有只白鹭耷拉着翅膀,站在原地不动,旁边的灰雁几次想叫它一起走,它都没反应。
“可能是翅膀受伤了。”
萧凡赶到时,白鹭已经缩在树底下,眼神里满是警惕。
他慢慢蹲下来,从背包里拿出之前装竹鼠幼崽的苔藓,铺在地上,又倒了点温水:“别怕,我们不伤害你。”
白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慢挪到水边,喝了两口温水。
叶知澜趁机绕到它身后,轻轻握住它的翅膀——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翅膀根部有道细小的伤口,还在渗血。
“得带回基地处理。”
萧凡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把白鹭裹住,抱在怀里。
回去的路上,白鹭很乖,偶尔用喙蹭蹭他的手腕,像是在道谢。
叶知澜找来了碘伏和纱布,萧凡按住白鹭的身子,她轻轻给伤口消毒、包扎,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幸好伤口不深,养几天应该就能飞了。”
叶知澜松了口气,把白鹭放进铺着棉絮的笼子里,“等它好了,咱们就把它送回投喂台,让它跟着伙伴们一起迁徙。”
接下来的日子,萧凡和叶知澜每天都会给白鹭换药、喂食。
白鹭渐渐不怕人了,有时萧凡坐在院子里写日志,它会从笼子里探出头,用喙啄他的笔杆,惹得叶知澜直笑:“这小家伙,倒成了你的小监工。”
一周后,白鹭的伤口愈合了,萧凡打开笼子,它没有立刻飞走,而是在院子里盘旋了两圈,才朝着候鸟聚集的方向飞去。
叶知澜望着它的背影,轻声说:“希望它能赶上伙伴们的迁徙队伍。”
就在白鹭飞走的第二天,村里突然传来消息——李叔家的牛犊掉进了后山的陷阱里。
萧凡和叶知澜赶到时,李叔正急得团团转,陷阱有两米多深,牛犊在下面“哞哞”
叫着,腿上还在流血。
“这陷阱是以前偷猎的人挖的,我还以为早就填上了。”
李叔红着眼眶,“这牛犊是我家今年唯一的指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萧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叔别急,我们有办法。”
他让小周回基地拿绳索和木板,自己则趴在陷阱边,轻声安抚牛犊。
牛犊像是听懂了,渐渐不叫了,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等小周把东西拿来,萧凡把木板绑在绳索上,慢慢放进陷阱里,让牛犊踩在木板上,又让村民们一起拉绳索。
“小心点,慢着点拉!”
叶知澜在旁边指挥,眼睛紧紧盯着牛犊的腿。
费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牛犊拉了上来。
叶知澜立刻给牛犊的腿包扎好,萧凡则跟着李叔去后山,把所有废弃的陷阱都填上,还插了警示牌:“以后咱们定期来检查,不能再让动物或家畜掉进去了。”
李叔看着安然无恙的牛犊,非要拉着萧凡和叶知澜去家里吃饭。
饭桌上,李叔端着酒杯,动情地说:“萧同志,叶同志,你们不仅护着雨林,还帮着我们村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
萧凡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李叔,咱们是一家人,守护雨林就是守护咱们的家,不用谢。”
饭后,两人走回基地,夜色里的雨林格外安静,只有虫鸣和蛙叫交织在一起。
叶知澜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天上的星星:“萧凡,你看,今天的星星真亮。”
萧凡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漫天繁星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映着下面的雨林,格外温柔。
“等夏天来了,咱们就能看到萤火虫了,去年小林还说,想拍萤火虫围着红杉树飞的画面。”
叶知澜靠在他肩上,声音里满是憧憬。
萧凡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她的温度,心里格外踏实。
他知道,雨林的故事还在继续,会有更多的新生,更多的守望,而他和叶知澜,会一直在这里,陪着这片雨林,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第二天清晨,萧凡刚起床,就看到小周举着红外相机的存储卡跑进来,脸上满是兴奋:“萧哥!
叶姐!
你们快来看!
我们拍到云豹一家了!
母豹带着两只幼崽在投喂台吃东西,特别温馨!”
萧凡和叶知澜赶紧凑到电脑前,屏幕里,母云豹警惕地看着四周,两只幼崽则在旁边打闹,时不时叼起一块肉,跑到母豹身边。
“真好,它们现在敢在白天出来了。”
叶知澜笑着说,眼里闪着泪光。
萧凡看着屏幕里的云豹一家,又看了看窗外生机勃勃的雨林,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他要把这些年的雨林故事写下来,写成一本书,让更多人知道,在这片雨林里,有这么多人在默默守护,有这么多生命在努力生长。
他转头看向叶知澜,正好对上她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