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芦苇秆,滑溜溜的,带着潮气。
远处的七星灶还燃着,火苗从灶口冒出来,和芦苇丛的绿光连在一起,像条光带。
盐母棚里的铜鼎轻轻亮,星烬的光透过鼎壁渗出来,落在地上,和芦苇的影子交叠着,拼成个“生”
字。
他突然觉得,所谓传承,就是前人为你留了条路——知道你冬天会缺芦苇,就留下苇母根;知道你会忘怎么养,就写下日记;连鱼苗都跟着记着,哪片苇该醒了,哪丛该了。
风又起了,芦苇荡“呜呜”
地唱,像在应和铜鼎里的星烬。
萧凡往火里添了把新芦苇,火苗“轰”
地窜高,映得远处的盐田都亮了。
他知道,这故事还长,等开春潮来,说不定芦苇丛里又会藏着新记号,是盐工们留的,也是这盐田自己长出来的。
只要有人接着做,这些事就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