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竟是小行星撞击的震波图;另一棵树包裹着人类第一枚火箭的尾焰,尾焰离子在星尘中凝结成会鸣叫的金属鸟;最纤细的神树核心锁着外星文明的安魂曲,音符化作星尘鸟群,每只鸟的羽翼都刻着不同语言的「再见」。
「每个文明的终末记忆,都会成为神树的年轮。
」女战士打开舰船舷窗,任由星尘涌入驾驶舱,「当年我们刻在基因里的星图,其实是给未来文明的解谜游戏——当他们的记忆与神树共鸣,就能破译被误读的『噪音』。
」萧凡低头看见手掌正消散成星尘,每颗星尘都烙印着独特记忆:掌心纹路里浮动着鸡舍泥地的湿度数据,指腹残留着毒蛇鳞片的温度图谱,而掌根处凝结着母亲煮鸡蛋时,锅沿蒸汽在他手背上烫出的月牙形疤痕。
钻探舱的ai突然播放特殊频段的脑波——那是三个月前萧凡昏迷时的神经信号。
当这段波谱与神树根系的共振频率重叠,所有新神树同时亮起。
它们的根须在虚空中织成巨网,网眼间漂浮着光的墓志铭:某颗星尘刻着「此处长眠着叛逆小鸡的枚蛋,壳上有三道蛇牙划痕」;某根根须缠着褪色的竹竿碎片,上面模糊刻着「2o25年夏,用此竿吓退过山林毒蛇」;而最大的神树核心嵌着萧凡后颈脱落的芯片,芯片表面用星尘写着:「当熵变吞噬文明时,被记住的瞬间就是重生的星轨——正如某颗蓝色星球上,有个少年曾把鸡爪子印当成宇宙的密码。
」
此时虚空中突然游来万千光蝌蚪,它们用头部晶体触碰萧凡消散的掌心,将那些带着泥土味的记忆星尘一一吞下。
当最后一颗星尘融入蝌蚪晶体时,所有神树的根须同时出共鸣般的嗡鸣——那声音像极了老母鸡带领雏鸡时的咯咯声,在无垠星海里,为所有即将苏醒的文明奏响第一支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