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阁”并非寻常青楼楚馆,它更像是一个高级的私人会所,非熟客引荐或持有特殊信物不得入内。其主人“玲珑夫人”更是神秘莫测,鲜少露面,传闻她背景深厚,手眼通天。
墨羽与岳峥费了些周折,才弄到一张入场凭证。是夜,二人稍作易容,扮作来自关外的富商夫妇,踏入了这座声名在外的销金窟。
阁内布置极尽奢华,却又透着雅致,丝竹悦耳,觥筹交错,往来之人皆非富即贵,或气度不凡。岳峥挽着墨羽的手臂,笑容得体,目光却如同最敏锐的探测器,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每一处细节。
墨羽则沉默地跟在岳峥身侧,看似随意,实则全身气息内敛,如同蛰伏的猎豹,感知着周围任何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
他们并未急于打探,而是如同其他客人一般,欣赏歌舞,品评美酒,偶尔与邻座寒暄几句。岳峥凭借其爽朗又不失分寸的谈吐,很快便与几位常客攀谈起来,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向了近期的奇闻异事,尤其是那些商号东家的“意外”。
“说起这个,倒是邪门,”一位微醺的盐商压低声音,“王老板、李老板,那可都是精明强干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听说啊,他们前阵子都得了件好东西,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莫非是……东西不干净,招了邪祟?”
“哦?不知是何等宝贝,竟有如此威力?”岳峥故作好奇地问。
盐商摇了摇头,讳莫如深:“那就不清楚了,都是私下里传的,据说跟海外来的什么‘神石’有关,具体的,恐怕只有‘玲珑夫人’才知道了。”
玲珑夫人!线索再次指向了她。
就在这时,阁楼上方传来一阵环佩叮咚之声,众人皆安静下来,目光投向楼梯口。只见一名身着月白华服、面覆轻纱、身段窈窕的女子,在两名侍女的簇拥下,袅袅娜娜地走了下来。她虽看不清面容,但那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却如同秋水寒星,深邃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扫过在场众人,凡与之对视者,无不心生摇曳。
这便是玲珑夫人。
她的目光在墨羽和岳峥身上略微停顿了一瞬,随即移开,开始与几位熟客寒暄。岳峥注意到,她与其中一位经营海外贸易的大海商交谈时,手指无意识地在酒杯边缘轻轻敲击着某种独特的节奏。
墨羽的瞳孔却是微微一缩。他感知到,这位玲珑夫人身上,萦绕着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异常的阴寒气息!这气息,与当年玉门关邪阵、与“幽冥道”的力量同源,却又更加内敛,几乎难以察觉!
“果然有问题。”墨羽以传音入密对岳峥道。
岳峥心中凛然,面上却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
玲珑夫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再次将目光投向墨羽夫妇,这次,带着一丝审视。她端着酒杯,缓步走了过来,声音柔媚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二位面生得很,不知从何处来?到我玲珑阁,所为何事?”
岳峥正要开口周旋,墨羽却上前半步,将岳峥隐隐护在身后,目光平静地与玲珑夫人对视,声音低沉:“塞外而来,为寻故物,也为……解惑。”
他话语简单,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玲珑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她感受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男人,身上有种让她心悸的气息。
“哦?不知是何故物,何种疑惑?”玲珑夫人稳住心神,轻笑问道。
“与近期几位老板所得之‘神石’相关之惑。”墨羽直言不讳,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玲珑夫人,“夫人可知,那‘神石’,乃是催命符?”
此言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几位知情的客人脸色大变。
玲珑夫人眼中寒光一闪,脸上的笑容却愈发妩媚:“这位客人说笑了。玲珑阁做的可是正经生意,何来催命符一说?莫非是来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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