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的安排周到而强硬,是在明确保护她,不让她卷入即将到来的御前风暴。
林微知道自己此刻帮不上忙,留在府中是最佳选择,便点头应下:“妾身明白,王爷万事小心。”
楚瑾宸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似乎包含了诸多未言之意,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玄一紧随其后。
看着他消失在黎明曙光中的背影,林微的心紧紧揪起。她知道,一场没有硝烟、却更为凶险的战争,已经在皇宫深处打响。
这一局,关乎生死,关乎朝局,也关乎他们未来的命运。
皇宫,御书房。
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永嘉帝楚祁端坐在龙椅上,面色沉肃,不辨喜怒。下方,太子楚瑾泓站在左侧,脸色虽然竭力保持平静,但微微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刑部尚书赵启明和大理寺卿周正安垂首站在右侧,额角隐有汗渍。
楚瑾宸坐在轮椅上,被内侍推入御书房时,感受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山雨欲来的景象。
“儿臣参见父皇。”楚瑾宸声音平稳,行礼如仪。
“平身。”永嘉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瑾宸,你来得正好。太子方才向朕禀报,说你昨夜未经三司,擅自调动人手,抓捕了朝廷命官、市舶司副使薛蟠,可有此事?”
果然是兴师问罪的开场。
楚瑾宸不慌不忙,抬眼看向太子,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皇兄此言差矣。臣弟并非‘擅自抓捕’,而是接到线报,薛蟠涉嫌谋杀富商张承恩,并在其经营的绸缎庄内藏匿巨额赃物。臣弟麾下属官依法持刑部搜查令前往稽查,人赃并获,何来‘擅自’一说?莫非,皇兄认为,涉嫌命案和巨贪的朝廷命官,动不得吗?”
他直接将问题提升到了国法层面,反将一军。
太子脸色一沉,厉声道:“瑾宸!休要混淆视听!薛蟠是否有罪,自有三司会审定夺!你动用王府侍卫,越权行事,分明是公报私仇,意图搅乱朝纲!更何况,张承恩不过一介商贾,死因自有仵作查验,你让一个……一个内宅妇人插手验尸,荒诞不经,所得证据,如何能信?!”他终于将矛头指向了林微。
永嘉帝的目光也转向楚瑾宸,带着审视。
楚瑾宸却笑了,那笑容冰冷而嘲讽:“皇兄消息果然灵通。连臣弟王妃协助勘验细节都一清二楚。不过,皇兄恐怕有所不知,正是臣弟王妃心细如发,于细微处发现张承恩并非猝死,而是中了一种名为‘天堂蓝’的南洋奇毒。随后,又根据线索,推断出薛蟠心腹护卫赵猛为凶手,并设计使其招供,这才顺藤摸瓜,人赃并获。”
他语气一转,变得铿锵有力:“至于证据是否可信?父皇,刑部赵大人、大理寺周大人皆在此处,薛蟠及其账本现已收押在刑部大牢。账本之内,记录着薛蟠近五年通过市舶司贪墨走私、向特定代号输送巨额利益的铁证!其中一笔涉及十五万两白银的‘鬼工球’交易,就发生在张承恩死前三日!人证、物证、账证俱全,条条指向薛蟠!如此铁案,何来‘荒诞不经’之说?!”
他每说一句,太子的脸色就白一分。当听到“账本”、“代号”、“十五万两”、“鬼工球”这些关键词时,太子的瞳孔猛地收缩,甚至下意识地避开了永嘉帝骤然锐利起来的目光。
刑部尚书赵启明此时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回禀陛下,瑾王爷所言……基本属实。薛蟠确系当场抓获,账本也已初步查验,其中……确有许多不清不楚的巨额往来,代号重重,需详加核查。”他不敢直接提太子,但态度已然明了。
永嘉帝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缓缓看向太子:“太子,薛蟠是你举荐的人,在市舶司任职也是你力保。对此,你有何解释?”
太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惶恐:“父皇明鉴!儿臣……儿臣举荐薛蟠,是看重其才干,谁知他竟如此胆大包天,欺上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