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脸色顿时垮了下来，龇牙咧嘴道：“这鬼地方的‘气’，吸进去像是吞了沙子，又冷又硬，炼化起来比在洪荒难了十倍不止。”
“还得费劲剔除这些污秽玩意儿，简直是事倍功半，不，事倍功半都算夸它了。”
就连他周身原本炽烈蓬勃的仙光，在此地都显得有些晦暗，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尘埃。
并且其灵宝风火轮的烈焰不再能肆意燃烧，反而需要他分心操控，收敛威能，以免引动此地不稳定的混乱法则，造成不必要的消耗。
杨戬这时也默然不语，但他额间那道竖痕却一直维持着细微的开启状态，天眼银光如涓涓细流，持续扫描、解析着这片陌生的天地。
越是观察，他眉头皱得越紧：“此界天道…何止是残缺，简直是千疮百孔，如同被无数利刃反复切割，又被顽疾侵蚀了根本。”
在他天眼的视界中，那原本应该贯穿宇宙、维系万道运行的天道法则之网，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断裂带和扭曲的结节。
许多在洪荒清晰可见、可供借力的基础法则，在此地要么微弱不堪，要么干脆彻底沉寂。
更让他心惊的是，一种深沉晦暗，充满了不祥与堕落意味的力量，如同跗骨之蛆，缠绕在这些法则裂痕的深处，不断蚕食着这片天地本就微弱的生机。
“大道如渊，破损若斯。”
云霄娘娘轻叹一声，她周身自然流淌的造化清挥，与这片天地的排斥感最为明显。
在洪荒，她一念动，可引动周天造化之气，滋养万物，衍化生机。
但在此地，她感觉自己的造化大道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潭，举手投足间都受到极大的限制，想要引动天地之力变得异常艰难，十成力量，怕是只能发挥出六七成。
“在此界修行，非大毅力、大智慧者不可为。能于此等绝境中崛起之辈，心志之坚，恐怕远超我等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