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她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帮她说话,而不是站在周鸿山这边?要知道,他们现在还坐同一桌呢?表面关系不得维持一下?
难不成山娘认为自己一定会说公道话,她似乎很了解自己,所以不单单是听到一些传闻而已,而是经过认真调查,得出的判断?
那么又有新问题了,溢香园为什么这么关注自己?不会上次在溢香园赢了一点银子,便开始对自己上心了吧?
杨震的大脑高运转着,决定反常一些,让山娘别自以为是,于是笑道:“溢香园孟浪了,周公子酷爱琴曲,在年轻一代中绝对是佼佼者,如果连他听了曲子都猜不到曲名,谁还能猜得到?莫非溢香园今天搞这一处,就是不想有人赢?所以扬州四大花魁根本没诚意见人,溢香园故意搞这么一处,想用扬州四大花魁吊人胃口,好提高身价?”
你不是喜欢把人架在火上烤吗?那就让你看看,这火烧到自己身上究竟有多烫。
周鸿山感激得看了杨震一眼,但是脸色微微一红,显然,被夸得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了。
同时觉他有点水平,这言词的攻击力度比自己高明多了,点出溢香园不怀好意的企图,这可不好解释。
等一下要是没有人能猜得出来曲名,那就坐实了溢香园的险恶用心。
关键是有二皇子和百里无惧在这里,只要他们不声,那个吃了豹子胆的人敢去和他们抢风头?所以即便他们知道答应,也要忍着。
所以山娘搞得这一出,看似高明,实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除非有不怕死的愣头青。
当然,要这个愣头青也能猜到曲名才行。
“原来周公子还是词曲的行家?是微婢孤陋寡闻了。”
山娘并没有慌张,微微一笑,“既如此,改变一下规则好了,就由周公子来弹奏一曲,周公子可随便让扬州四大名魁的其中之一才猜测曲名,如果猜测不出来,周公子便可入阁,随意挑选扬州四大名魁,还可以带上两个朋友,如何?”
话音一落,飘扬在大堂中的悠悠琴声突然止住,气氛为之一肃,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周鸿山身上。
此刻的周鸿山目光已经呆滞,脸色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看到他这个样子,杨震知道这家伙或许听得懂琴,但未必会弹,即便会也绝对拿不出手。
所以一想到要当面出丑,声誉扫地,以后成为京城贵族圈的笑柄,马上紧张过了头,都无法正常思考,分寸大乱。
杨震也有点骑虎难下啊!
他刚才还夸赞周鸿山是词曲行家,是京城年轻一代的翘楚,如果他当众人出丑,那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他胡说八道都是轻的。
往严重的说,那是人品有问题了。
人品不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放在阳光下暴晒就是大问题了。
想到二皇子似乎是为了见扬州四大花魁来的,是不是可以做个顺水人情帮他一把?
心念电转间,杨震看了秦彪一眼,现他玩味一笑,任何表态都没有,似乎在等待看一场好戏。
所以是他迟钝,没看懂自己眼神,还是猜错了他的意图?
山娘继续笑道:“周公子即是词曲行家,想必这对你来说就是举手之劳,正好借此机会,展示一下您的风采,也让在座的各位开开眼界,可传为佳话?”
周鸿山的脸色更难看了,偏偏找不到什么好借口,支支吾吾,嘴里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杨震知道在不出手,他也要被连累了,笑道:“周家家规甚严,他又是周公的嫡长孙,需以身作则,不好在烟花之地放浪形骸,杨某不才,可否一试?”
此言一出,大堂内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众人目光在杨震和周鸿山之间游移。
在场的人都不笨,之前见周鸿山一副紧张慌乱的样子,现在如释重负,那还不知道周鸿山就是个金玉其外的草包,只是迫余周公的威名,不想得罪这尊大佛,才没有言语相激。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在一念之间,现在他们好奇杨震的琴艺如何了,看不到四大花魁,能看看当今会元的琴艺也是一大幸事。
也许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想听花魁的琴音机会有的事,只要舍得花样子,就不信请不动她们,可想听杨震弹奏,可就不是有银子就可以的了。
山娘的目光微微一眯,审视着杨震,却笑得更灿烂了,“杨公子想代劳自无不可,不过你归你,周公子归周公子,要是你过关了,那只能代表你自己,杨公子请上台吧!”
杨震轻轻一跃,跳上了舞台,顺手从夏雨柔手中把扇子抢了过来,落到舞台之后,随手一甩,只听“啪”
的一声脆响,扇子展开如蝶翼。
不得不说,这个动作很帅,很飒,风度翩翩。
夏雨柔眉头微微一凝,咬了咬后槽牙,却未动声色,心中暗自揣测杨震的用意。
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何一开始就为周鸿山说好话,把他捧得那么高!
如今又为他解围,这有点不合常理。
她觉得杨震没道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