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朝恩拱手退出大殿,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了。
他在天宝末年入了宫,非常擅长揣摩人心,呼出一口气来,神色恭敬,在宫中行走,待人和和气气的,一路去了另一处宫殿里,和宫女说了说话,就被引进去了。
...
那一道道原本各怀心思的视线神意,几乎同时间凝固。
第七重灵性世界,那本应永恒静谧、如古镜映照万古因果之地,此刻却似被投入了一颗陨星,涟漪层层荡开。无数太古神魔的神念在刹那间僵滞,仿佛连思维都被冻结。他们看到了什么?不是寻常的八品仙神渡劫,不是某位古老存在的转世重临,而是??烛周衍!
那个曾在太古纪元执掌四幽、悬日月于双目、以时间为鳞甲的至高存在,竟再度现世?
“不可能……”一位盘踞在混沌边缘的老龙低语,声音沙哑如砂石摩擦,“他早已在清渊之战中形神俱灭,连白泽书都记载其名已除,怎会……”
“可那气息……”另一道阴冷的声音接续,来自一位隐匿于虚无之隙的影族始祖,“那扭曲的时间线,那穿行于岁月云雾中的暗红龙躯,还有那日月同悬之象……除了烛周衍,谁还能有此威仪?”
“但他若真复活,为何只显片刻便隐去?莫非是残魂投影?亦或是某种幻阵所化?”
疑问如潮水般涌起,却又无人敢轻举妄动。因为那一瞬的威压,虽只持续了八个呼吸,却足以让所有七品以上的存在心神震荡,甚至有几位刚刚踏入八品门槛的新生神明当场吐血,神魂几近溃散。
而在人间界,恒山深处。
北岳龙君秦良盘坐于真君殿前,手中玉匣已空,香火金珠尽数倾入那冰热交织的封印核心。八位山神环绕四周,各自结印,将自身微薄却坚定的神性之力注入阵眼。那封印之中,隐约可见一道模糊人影蜷缩其中,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他还活着。”秦良低声道,目光深邃,“不只是魂魄残留,而是……真正的‘他’回来了。”
古剑站在不远处,肩上扛着周府君鳖的龟甲,眼神复杂。他望着那封印中的人影,忽然开口:“你说他是烛周衍……可我记忆里的阿衍,从来不是这般模样。他温润如玉,喜笑晏晏,最爱坐在阆苑桃树下饮酒赋诗,哪曾有过这等撕裂天地、震慑诸界的威势?”
“那是你认识的周衍。”秦良缓缓起身,转身面对古剑,“但你要明白,每一个名字背后,都藏着无数个‘我’。你在阆苑见过的,只是他在某一世的选择??一个选择放下权柄、遁入凡尘的周衍。而真正的他,是执掌时间与幽冥的太古真君,是曾与伏羲并肩、又最终反目的那位……烛龙之子。”
古剑沉默。
风从山谷间穿过,吹动他的衣角,也吹乱了脑海中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他曾以为自己了解周衍,毕竟两人共历生死数十载,曾在昆仑雪巅并肩抗敌,也在蓬莱废墟中彻夜长谈。可如今想来,周衍总是避而不谈自己的过去,每当提及太古之事,他眼中总会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原来,并非不愿说,而是不能说。
“所以……他是故意隐藏?”古剑声音微颤。
“不是隐藏,是封印。”秦良摇头,“他将自己的真身与记忆一并镇压,只为避开天道追索。你可知道,为何八品仙神一旦魂飞魄散,便再难重聚?因为他们的神魂本质已被天道标记,轮回之路对其关闭。唯有极少数例外??比如我,靠自裂道基强行突破;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