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底的位置越来越少’
‘他参悟佛法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百姓们都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主持下山来为百姓看病了,主持笑着说,等到他忙完了这些,就还能下来,为百姓看病,后来主持和尚渐渐忙碌,心中对佛法的愧疚越来越多’
‘这是那最初僧人的渴求,这一天他决定翻看佛经,已是有许多念头不能通达,心中遗憾,踱步在这北寺里面,看着佛堂僧殿,清净华丽,处处都有禅意,心中不由高兴’
‘只是在一个佛殿后面,却发现在这里竟然有一整幅的壁画,绘制的是文殊菩萨讲经图,他看得如痴如醉,没有想到,壁画上的菩萨开口说话,说他赞许僧人的勤恳,愿意来点化他’
‘僧人大喜,于是日日来此,勤恳修习落下的佛法’
‘他自己觉得自己佛法已成,如痴如醉,外人却看到,本来精神很好的主持和尚渐渐枯瘦下去了,又有一天,他在佛殿前问,他修佛法,建寺庙,立下这样多的功德,可以成佛吗’
文殊菩萨笑着离开了莲台,邀请他坐上去。
如果说是最初的那个僧人,是断然不会坐上去的。
主持和尚精力充沛,还记得百姓,也不会坐上去,可他现在既不是独自参悟佛法的苦行僧,也不再是念叨着佛法和百姓的主持,欲望得到满足,追求就此空洞,上了莲台’
‘多妙啊,多妙啊!’
‘他想着,如此清净自在,如此舒爽,不由侧卧于莲台上,他感觉到自己渐渐地神魂飘然而起,身躯散发佛光,仿佛无量智慧,都在手中了,也还能坐禅如往日’
‘渐渐的,不再为苍生奔走的身体失去了活性,变成了铁石,脸上的笑意慈悲温和,却是化作了一座偌大的卧佛,而壁画不知道什么时候活动起来,化作一名美丽的女子’
‘这美丽的女子正是当年僧人救下来的’
‘女子打量着变成卧佛的和尚,伸出手指戳了戳卧佛心口,哗啦啦的,竟然是碎开来了,于是忍不住笑:“一开始有佛心,后来又有分别心,执着心,却还念着那一颗心’
‘现在,终于连佛心都没剩下哩’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巨大卧佛。
‘这般模样,才好做一尊佛呢!’
‘佛陀皆无心’
她伸出手,手指抵着地面,一只蜘蛛爬下来,身子一晃,就化作了个和尚,正和那主持和尚一模一样,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转身走出来。
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活,可是。
就和他认不出菩萨和妖怪,他教导的弟子,照顾的僧人,和当年救助过的百姓,一样认不得他哩。却原来,都只看个面皮,看不得心。
美丽女子拍掌笑道:“众生为色相所迷,哪儿认得出你我,你说是不是呢……”
“文殊”
画面缓缓消散。
僧无心,可为佛,佛无心,便为妖。
可是,卧佛寺诸多变化,求长生者是执着,求佛法者为怨恨,求死而复生的尝试,又是为何,为何
距离这里,极遥远的地方,一名雄壮魁伟的男人盘膝坐在那里,他的心脏却也如那僧人,如卧佛寺的卧佛一样是空洞着的,身边放着一把煞气冲天的血色长枪。
兵家烈烈的煞气汇聚。
双手合拢在身前,泰山公的道果碎片在他的手中汇聚,如果周衍在这里的话,立刻就能够认出来,这个雄壮魁梧,甚至于都算是肥大的男人,就是出手的六道身影之一。
蜘蛛丝垂落下来,一道流光落下。
流光化作一名女子,至少从外表看去,就是李知微的母亲,被抛弃在东都后不知所踪的沈妃,眸子清淡,那男子睁开眼睛,道:“成功了吗”
女子回答道:“以卧佛寺做的尝试有三个。”
“其中两个都失败了,可是【死而复生】这一点,算是成功了七成,只是没有在玄奘身上尝试过,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以及,有几分成功。”
男子大笑道:“我已经没有选择了不是吗”
女子伸出手,一团金光流转出来,里面分明是一只只虫子,虫子飞入到了男人心口的巨大空洞之处,金蝉绵延攀爬,就把血管,经脉都重构。
处于非生非死的男人气机逐渐恢复,最后心脏再度跳动起来,一下,一下,巨大的跳动声让他的气血迅速恢复,他缓缓起身,那股磅礴的气血和兵家特性逸散。
女子道:“安禄山将军,欢迎回来。”
这男子放声大笑:“安禄山那只是人族的假名罢了,你不必这样称呼我,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