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间的暖光漫出来时,陈洛书正帮欧阳晚秋解着围裙的系带。
温水顺着瓷砖流淌,两人的影子在镜子里交叠,鬓角的白与眼角的细纹,都浸在水汽里,显得格外柔和。
躺回床上时,被子还带着阳光晒过的干爽。
陈洛书将妻子揽进怀里,鼻尖蹭过她间的清香,低声笑道:“玲珑这药是真管用,浑身都透着劲。”
欧阳晚秋往他怀里缩了缩,指尖划过他衬衫下紧实的脊背,嗔道:“都这把年纪了,还学小伙子似的。”
话音未落,就被他翻身按住。
月光从窗帘缝溜进来,照在他鬓角的白上,却掩不住眼底的炽热。
欧阳晚秋的惊呼被吻吞没,他的动作带着中年人特有的沉稳,却又藏着压抑许久的急切,像陈年的酒,一开坛就醉了满屋。
被褥上的暗纹在辗转中模糊,两人的呼吸缠绕着,混着空气中淡淡的药香,成了最动人的调子。
陈洛书吻着她颈间的薄汗,那里还留着年轻时他咬出的浅疤,如今已淡得像片云。
欧阳晚秋抓着他的肩,指腹摩挲着他后颈的碎,那里的质也早已不如从前柔韧,却依旧让她心安。
梅开二度后,两人都有些喘。
欧阳晚秋的额湿哒哒地贴在脸上,浑身泛着薄红,推了推他:“一身汗,再洗个澡去。”
陈洛书低笑出声,拦腰将她抱起,赤脚踩在地毯上时,她的丝扫过他的胸膛,痒得人心里颤。
第二次沐浴时,温水从头顶淋下,陈洛书替她揉着长,指腹碾过她耳后的软肉。
“还记得刚结婚那会,你总嫌我洗澡慢。”
他忽然开口,声音裹着水汽,“现在倒好,磨磨蹭蹭的是你了。”
欧阳晚秋从泡沫里抬起头,鼻尖沾着白花花的泡泡:“那时候你年轻气盛,现在……”
她故意拖长了音,看着他耳尖泛红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水声哗哗里,两人的笑声撞在一起,像年轻时在大学的澡堂里,偷偷摸摸讲笑话的模样。
穿好睡衣回到床上时,月光已移到床尾。
陈洛书将妻子的头按在自己胸口,听着彼此渐渐平稳的心跳。
“真好。”
欧阳晚秋的声音闷闷的,“好像又回到刚在一起的时候。”
陈洛书收紧手臂,在她顶印下一个吻:“会一直好下去的。”
窗外的风掠过树梢,带着夏末的一丝凉意,屋里却暖得像春天。
这对中年夫妻相拥着,像两株缠了半生的藤,根早已连在一起,在岁月里慢慢开出新的花。
远扬别墅,诸葛玲珑的家。
餐厅里的水晶灯洒下暖黄的光,映得一桌饭菜热气腾腾。
糖醋排骨的琥珀色酱汁泛着油光,清蒸鲈鱼的葱丝绿得亮,刚端上桌的菌菇汤还在咕嘟冒泡,混着诸葛玲珑亲手烤的黄油曲奇香,在空气里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朱飞扬夹了块排骨放进碗里,抬头对诸葛玲珑说:“师姐,晚上我去甜甜那边住。”
诸葛玲珑正给钟雨佳盛汤,闻言笑了笑,眼角的细纹里盛着了然:“该去。
刚从姑娘家变成妇人,心里难免七上八下的,这两天多陪陪她,让她踏实些。”
她把青瓷汤碗推到宗雨嘉面前,“多喝点,这汤放了枸杞和山药,对你身子好。”
宗雨嘉刚喝了口汤,闻言白了朱飞扬一眼,指尖在他手背轻轻拧了下:“都是你惯的,现在倒成了香饽饽,个个都惦记着。”
她腕上的玉镯随着动作轻响,映得皓腕愈白皙。
“哟,这就吃醋了?”
诸葛玲珑放下汤勺,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雨嘉,可别说别人,你自己不也把他惯得没样?
想当初你可是宗家大小姐,金枝玉叶的,最后不也成了这小子的‘盘中菜’?”
她说着挑眉笑起来,眼底的戏谑像撒了把糖。
宗雨嘉的脸颊微红,却不甘示弱地回嘴:“总比某些人,明明是师姐,却天天想着‘以下犯上’强。”
两人正说笑间,餐厅门被推开,秋悦踩着高跟鞋走进来,香槟色套裙上还沾着点晚风的凉意。
“刚在楼下看见甜甜了,让她上来一起吃。”
她话音刚落,高甜甜就怯生生地跟了进来,白色连衣裙的领口绣着朵小雏菊,看见满桌的人,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甜甜来啦,快坐。”
诸葛玲珑招手让她过来,一把将她拽到身边,“都是自家姐妹,害什么羞?”
她拿起公筷给高甜甜夹了块鱼腹,“多吃点,这鱼嫩,补身子。”
高甜甜小声说了句“谢谢玲珑姐”
,低头扒着饭,耳尖却悄悄竖着听她们说话。
“对了,”
诸葛玲珑忽然想起什么,“朵朵和容若过两天就从原江回来了,说是开区的规划方案定稿了,回来请咱们吃饭。”
她顿了顿,又道,“菲漫这丫头,这阵天天泡在学校,说大三期中考试要到了,怕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