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陈老爷子正踮着脚往床边凑,他手里攥着张红纸,上面是用毛笔写的两个名字,笔锋遒劲,透着股掩不住的喜气。
朱飞扬的视线先落在孩子脸上。
两个小家伙闭着眼,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鼻梁塌塌的,可那抿着的小嘴、微微皱起的眉头,竟和他儿时照片上的模样如出一辙。
老爷子早凑到襁褓边,老花镜滑到鼻尖,手指哆嗦着碰了碰孩子的脸蛋,忽然直起腰拍大腿:“好!
好!
这眉眼,这精气神,是我们陈家的种!”
红纸被递到华依依面前,“陈一阳、陈一诺”
,老爷子的声音洪亮得震得窗玻璃嗡嗡响:“一阳,向阳而生;一诺,一诺千金!
咱陈家的种,就得光明磊落,说到做到!”
华依依指尖划过纸面上的字,眼眶忽然红了。
朱飞扬递过温水,指尖碰到她的手,才现她还在微微颤。
这双手曾握着手术刀救过他的命,曾在雪崩时死死拽着他的背包带,此刻却连端起水杯都费劲,可掌心托着孩子的力道,稳得像托着全世界。
“还记得那年在昆仑山口吗?”
华一依忽然轻声说,“你说要是以后有了孩子,就叫‘平安’。”
朱飞扬嗯了一声,喉结动了动。
那年暴风雪里,他们被困在废弃的观测站,她着高烧,他用体温焐着她的脚,说等出去了,一定要让她平安喜乐,再不受这苦。
如今,两个孩子的呼吸均匀得像风拂过湖面,病房里的阳光漫过白色床单,在孩子脸上投下淡淡的绒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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