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带着山茶花的香气涌进来,吹散了车厢里沉闷的气息。
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栋欧式建筑前——说是欧式,却处处透着中式的雅致,罗马柱上爬满了青藤,雕花铁门上挂着红灯笼,庭院里的假山水池泛着粼粼波光,倒像是座藏在郊区的江南园林。
车还没停稳,朱飞扬的手机就响了,石清雨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听筒里蹦出来:“飞扬你到了没?
我在门口瞅半天了,你那破车是不是又被导航带沟里了?”
朱飞扬推开车门,黑色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出清脆的声响。
只见石青羽穿着件花衬衫,正靠在门柱上晃悠,手里还把玩着串紫檀手串。
见他下来,立刻笑着迎上来:“可算把你盼来了,里面那几个货都快把桌子掀了,就等你开席呢!”
庭院里的宫灯亮得正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晚风拂过,带来远处隐约的虫鸣与近处微醺的酒香。
暮色漫过青灰色的院墙时,朱飞扬跟着石青鱼走进那座爬满爬山虎的院子。
晚风卷着廊下灯笼的光晕,在青砖地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石青鱼裙摆扫过石阶的窸窣声,混着远处隐约的笑闹,在寂静的巷弄里格外清晰。
转过栽着石榴树的拐角,角落里那间包房门虚掩着,里头透出暖黄的灯光,夹杂着骰子落碗的脆响和谈笑声。
石青羽伸手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朱飞扬一眼就看见了靠窗的轩辕铭杰——他正指尖夹着烟,侧耳听曹猛说话,后者嗓门洪亮,正拍着桌子说什么,引得旁边的田晓远直笑,手边的啤酒罐倒了两个,泡沫顺着桌沿往下淌。
初临沂坐在对面的沙上,手里转着个青瓷茶杯,目光落在门口时微微抬了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旁边几个面孔有些眼熟,大概是之前酒局上见过的一些二代,此刻正凑在一起看手机,时不时爆出一阵哄笑。
朱飞扬的视线扫过一圈,忽然顿住了——在曹猛旁边的空位上,坐着的竟然是秦若水的堂弟秦若川。
少年穿着件白t恤,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上还沾着点蛋糕奶油,正被曹猛勾着脖子灌饮料,脸上红扑扑的,却笑得眉眼弯弯,丝毫不见往日的拘谨。
“愣着干嘛?”
石青羽拽了他一把,“若川说非要等你来了才切蛋糕。”
朱飞扬这才回过神,看着秦若川转头望过来,眼里闪着光,举着个叉子冲他喊:“飞扬哥,快来!
他们说你骰子玩得最厉害!”
他忽然想起半年前第一次见这个少年时,那可是嚣张的不得了。
此刻被这群平日里张扬惯了的二代围着,却显得熟稔又自在,曹猛甚至正帮他擦掉嘴角沾着的奶油,那副护犊子的模样,倒像是认识了多年的兄弟。
房梁上的吊扇慢悠悠转着,把空气中的啤酒香、蛋糕甜香和淡淡的烟草味搅在一起,暖黄的灯光落在每个人脸上,连轩辕明杰嘴角都噙着点笑意。
朱飞扬忽然觉得,这扇门后的热闹,比他想象中要真切得多。
此刻,秦若川一脸认真地望着自己的准姐夫朱飞扬,道:“姐夫,我姐回来了,这事儿我知道。
我姐说了,以后让我跟着你混,她不想我跟其他人在一起。”
秦若川所在的秦家,在蓝星国那可是地位数一数二的老牌家族,底蕴深厚。
他的父亲更是身处高层,在整个国家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轩辕明杰听闻,笑着插话说:“龙家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你可真够狠的啊。”
朱向阳微微摇头,神色平静地回应:“狠倒谈不上。
有些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不是我心狠,而是他们触碰了我的底线。”
几兄弟你一言我一语,说说闹闹,气氛倒也融洽。
这时,田晓远开口道:“姐夫,我姐快回来了,大概半个月左右。”
朱飞扬点头,“我知道了。”
就在此时,庭院当中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秦若川眉头微皱,说道:“我出去看看。”
说罢,便快步走出了房间。
然而,这一去便是半天,迟迟没有回来。
十多分钟后,秦若川终于回来了,他略带焦急地对朱向阳说:“姐夫,是港岛郑家老那边的人,郑家的姐弟俩,被咱们京华市林家的人给为难了。
我简单说了一句,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等会儿再看看情况吧。”
朱飞扬略作思考,缓缓说道:“如果他们求到你头上,咱们就帮个忙;要是没求过来,那就算了。”
秦若川听后,点点头表示明白。
整个场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众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朝着庭院的方向看去,似乎在等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展。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正喝酒聊天,氛围十分愉快。
酒过三巡,大家脸上都带着微醺的惬意,笑声和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突然,门“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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