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拉松背着一个大箱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跋涉。
箱子里,年幼的罗蜷缩成一团,铂铅病带来的白色斑点已经蔓延到他的半边脸颊,呼吸微弱。
“柯拉松……我们会死在这里吗?”罗的声音沙哑,透着与年龄不符的绝望。
他们已经跑遍了北海所有的医院,但每一个医生在看到罗身上的白色斑块后,都把他们当成瘟疫一样赶了出来。
“不会的!罗!相信我!”柯拉松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雪堆里,点燃的香烟也掉进雪中熄灭。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拍掉身上的雪,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看,我都没事!”
罗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希望,正在一点点被这无尽的白雪所吞噬。
布鲁布鲁布鲁……
怀里的电话虫忽然响了起来。
柯拉松愣了一下,掏出来一看,是多弗朗明哥的专属线路。
他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罗西南迪。”电话虫模仿出多弗朗明哥那独特的,带着一丝邪气的声线。
“多弗……”
……
电话那头,交代完手术果实相关事情的多弗朗明哥坐在黑暗的王座上,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出表情,只有镜片反射着幽冷的光。
多弗的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自己唯一的亲弟弟,是海军的卧底。
这个电话,是他留给亲人的最后的善良。
只要罗西南迪吃了果实回来,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罗西南迪依旧是自己的亲弟弟,依旧是堂吉诃德家族的二把手。
“我……”柯拉松握紧了电话虫,他想到了罗。
手术果实,或许是罗最后的希望。
“我知道了,多弗。”
挂断电话,柯拉松看着远处风雪中的交易地点,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他利用海军的身份和自己寂静果实的能力,在混乱的交易现场制造了巨大的爆炸。
趁着所有人陷入混乱的瞬间,他冒着危险成功夺走了装有手术果实的箱子。
他带着果实,冲回藏身的废弃小屋。
“罗!快!吃了它!”柯拉松将那颗心形的果实塞到罗的嘴里。
罗被那难吃到极致的味道呛得直翻白眼,但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
一个无形的领域以他为中心展开,隔绝了所有的声音。
他对宝箱里的罗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沾满血迹的笑容。
“罗,我已经治好你的病了……你自由了。”
“我爱你啊!”
这是罗在陷入昏迷前,通过柯拉松的口型,读懂的最后一句话。
风雪中,多弗朗明哥缓缓走来。
他看着倒在血泊中,几乎不成人形的弟弟,脸上那副标志性的墨镜也遮不住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为什么,罗西?”他的声音在风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