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注意力,更能随时随地地,根据战局变化的情况,或威慑,或真正西进,掌握主动权。
“至于阿力……”
子昭看向卫紫儿,语气凝重,“此子身份特殊,他既是奎阳索要的‘质子’,更是牵动紫儿心神的关键。
他在楼兰,是压力,也是诱饵。
玄羿务必保证其绝对的安全,必要时……可将其置于阵前,动摇虞军士气!”
这是冷酷的阳谋,利用奎阳对血脉的复杂心理。
卫紫儿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作为母亲,她的心如刀绞;
作为将领,她明白,这是最有效的战术之一。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金属一般的冷硬:
“臣……明白。
阿力是卫紫儿的儿子,更是商国的子民。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她转过身,疾步而出,去安排“影针”
与战略物资。
阁内只剩下了子昭与子妍。
子昭坐到榻边,温暖宽厚的手掌,覆上子妍微凉的手背,一股精纯温和的暗辰之力,缓缓地渡入,滋养着她受损的经脉。
“此计虽险,却是破目前困局的良策。”
子昭低声道,“只是委屈了你,不能亲执玄钺,驰骋沙场。”
子妍感受着他的手背传来的暖流和力量,反过手掌握住他的手,唇角扬起一抹清浅却坚定的笑意:
“王上坐镇中枢,运筹帷幄,方是定海神针。
妍儿能做的,便是为你守好后方,剪除内患。
玄钺虽利,饮血不在于朝夕。
待王上凯旋,妍儿的伤……也就该好了。”
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与信任的光芒,
“那时,你我再来合力,彻底地清算兕国蓝刀会,为姑姑,为父母,讨还血债!”
三日之后,牧野城外,旌旗蔽日。
子昭亲率五万精锐,列阵于商虞边境。
玄鸟大纛,猎猎作响,战车如林,戈矛如雪。
子昭一身玄甲,立于高大的战车之上,气势如渊如狱。
大军并未急于进攻,而是广布营寨,深挖壕沟,每日操练,鼓角喧天。
庞大的军势,如同蓄势待的猛虎,死死牵制着虞国边境守军,以及蓝刀会可能的增援力量,更给远在楼兰的奎阳,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商国主力,随时可能西进,攻打自己的老巢!
与此同时,一支不足千人的“商队”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殷邑。
车队装载着沉重的“药材”
木箱,在泥父等泽遗族战士的护送下,绕开官道,钻入腐骨泽边缘的迷雾与沼泽之中。
狗娃子扮作一个沉默寡言的商队护卫头领,宽阔的身躯,裹在不起眼的灰布斗篷下。
唯有偶尔抬头时,那一双在阴影中闪烁着幽绿光芒的兽瞳,透露出非人的力量与野性。
卫紫儿亲自挑选的二十名“影针”
精锐,早已化整为零,以各种身份,事先潜伏于虞国境内,如同织就了一张无形的蛛网,等待着狗娃子这一支“箭头”
的到来,为其提供情报、扫清障碍、制造混乱。
楼兰城下,战况胶着。
甘盘依托坚固的城墙,和楼兰特有的沙暴地利,指挥守军,打退了奎阳一次又一次的猛攻。
城墙上布满刀痕箭孔,血迹斑斑。
虞军大营连绵不绝,营中时有诡异的蓝黑色雾气升腾,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嘶吼——那是蓝刀会的妖人,在施展邪术。
玄羿浑身浴血,拄着长戈,站在甘盘的身侧,看着城下如潮水一般退去的虞军,喘息道:“大王,商国援军……何时能到?兄弟们……都快撑不住了!”
甘盘望着东方,目光深邃,手中紧握着一枚小小的、刻着“紫”
字的玉珏,沉声道:
“子昭王与妇好王后必有安排!
我们要做的,就是钉死在这里,把奎阳的主力牢牢地合吸住!
给那支真正的‘利箭’,创造机会!”
他猛地转过身去,声音传遍城墙,“传令!
今夜子时,集结所有的骑兵,随本王出城——
夜袭虞军左翼粮草大营!
目标,烧光他们的粮草!
让奎阳尝尝断炊的滋味!”
是夜,楼兰的城门悄然开启。
甘盘亲率三千精锐骑兵,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一般,借着沙尘暴的掩护,直扑虞军防守相对薄弱的左翼粮草大营!
一时之间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而起!
就在甘盘于楼兰城下浴血奋战、吸引奎阳全部注意力之时。
狗娃子率领的“商队”
,已经如同鬼魅一般,穿越了腐骨泽边缘的死亡地带,抵达了虞国腹地。
在先行潜入的“影针”
们的接应下,他们丢弃了笨重的车队,轻装简从,昼伏夜出,凭借着泽遗族对地形的天然感知,和“影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