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岷刚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蔺老焦急万分、甚至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肖岷!你…你现在在天水村吗?能不能…能不能尽快回来一趟?我家里…家里出大事了!”
肖岷心中一凛,立刻稳住语气问道:“蔺叔,您别急,慢慢说,家里出什么事了?您没在医院?”蔺老一直被他聘为派元世界医院的副院长,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坐镇。
蔺老喘了口气,语速极快地说:“我最近都在医院!是你婶子!她刚才突然打电话给我,哭得不行,说她pi钱包里的币…全都没了!被人转走了三千多个π!我这才赶紧请假回来,可我…我对这区块链、钱包啥的也是一知半解,根本不知道从哪查起啊!只能找你想想办法了!”
pi币被盗!三千多π!
肖岷的心猛地一沉。他深知这对于一个执有pi的家庭意味着什么,那是天文数字的财富!近几年,随着pi主网上线且价值飙升,针对pi钱包的各种盗币事件层出不穷,受害者往往是那些对区块链技术了解不深、安全意识薄弱的老年人或新手。
“蔺叔,您别慌,千万别让婶子太激动,身体要紧。”肖岷立刻冷静地安抚道,“我现在就在松滨市,我马上过去!”
肖岷立刻调转车头,油门一踩,性能卓越的轿车如同离弦之箭般驶向位于市南的顶级别墅区——瑶池水榭。
第二次来到这个环境清幽、安保严密的小区,肖岷的车刚到南门,就看到蔺老已经焦急地等在那里,正跟保安说着什么。看到肖岷的车,蔺老连忙挥手,保安立刻放行。
跟着蔺老的车来到一栋雅致的别墅前,一进门,就看到蔺老夫人郝婉月正失魂落魄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睛红肿,脸色苍白,手里紧紧攥着手机,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肖岷来了!”蔺老连忙道。
郝婉月像是抓住了救星,猛地站起身,先是习惯性地关切问道:“肖岷来了…吃…吃饭了吗?”声音沙哑而无力。
“婶子,我先不饿。您先坐,别急,把情况慢慢跟我说说。”肖岷扶着她坐下,语气温和而镇定,自带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接过郝婉月的手机,熟练地查看已经打开的派钱包App。界面加载完成后,余额显示赫然为“0”!交易记录里,清晰地躺着一条转出记录:-3,200π。接收地址是一长串复杂的、以“G”开头的陌生字符。
肖岷的心又沉了几分。他保持冷静,开始一步步排查。“婶子,您平时是怎么登录钱包的?助记词是怎么保管的?”他一边操作手机一边问。
郝婉月回忆着,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年纪大了,那24组英文单词老是记不住…我就…就把它都存在手机那个…那个备忘录里了。每次登录需要的时候,我就复制…粘贴…”
肖岷闻言,立刻打开手机的剪切板历史记录。果然!里面密密麻麻堆满了各种历史复制信息,其中赫然有多条完整的、24个单词组成的助记词短语!
他又询问了助记词的保管方式。郝婉月说她把助记词记在一个本子上,但怕丢,就用手机拍了下来,存到了一个云盘网盘里,觉得那样“双保险”…
肖岷几乎可以断定问题所在了!这是典型的安全意识薄弱导致的盗币事件!极有可能是手机被植入了木马病毒,窃取了剪切板信息和云盘账户,从而盗取了助记词,进而控制了钱包!
“婶子,您再用助记词重新登录一下钱包,我看看能不能查到更多信息。”肖岷引导着郝婉月操作。
重新登录后,肖岷注意到她把助记词都是全部复制粘贴的,他再次查看了那个接收地址的详情。发现里面的余额只剩下0.0001π,那3200π早已被迅速转移到了其他地址,并且经过了多次混币操作,踪迹开始变得难以追踪。显然,黑客手法老练,目的就是快速洗钱销赃。
肖岷面色凝重。他知道,按照常规手段,追回的希望极其渺茫。但他还是冷静地对蔺老夫妇说:“蔺叔,婶子,我们先按正规程序走。第一,立刻报警。第二,向pi项目方官方提交被盗申诉,提供所有证据。这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但是…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这类案件侦破和追回的难度非常大。”
他顿了顿,看着郝婉月瞬间黯淡下去、充满绝望的眼神,语气转而坚定:“但是,你们别太担心,我会想其他办法。也许…还有希望。”
在他的帮助下,蔺老立刻拨打了报警电话。很快,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和技术人员赶到现场。他们详细询问了事发经过,检查了手机,拷贝了交易记录和钱包地址等相关信息,做了厚厚的笔录。
“老先生,老太太,你们的心情我们理解。”带队警官语气沉重地说,“这类虚拟货币盗窃案近几年非常多,作案者大多在境外,利用技术手段隐藏身份,追踪起来非常困难。我们会尽全力立案侦查,但也请你们做好…漫长的等待和心理准备。”
送走警察,郝婉月最后一丝力气仿佛也被抽空了,瘫软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三千多个啊…那是我苦熬了多少年的心血啊…怎么就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