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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旗下所有的商队,立刻停止向京城周边运送任何物资!
我要这片土地,寸草不生!”
“第三!”
沈素心的眼中闪过一丝商人般的精明与狠戾,“在京城四门,给我立刻设立‘惠民署’!
开仓放粮!
城内所有百姓,凭户籍,皆可以往日十分之一的价格,购得粮食与日用之物!”
三道命令,一道比一道狠!
一道比一道毒!
在场的武将们或许还不明白,但汪以安,这位商业帝国的执掌者,瞬间就懂了!
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自内心的、如同看到了一件完美艺术品般的狂热与赞叹!
高!
实在是太高了!
这哪里是打仗,这分明是一场最血腥、最不见血的金融绞杀!
第一招,釜底抽薪!
三万大军,人吃马嚼,每日的消耗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你长公主不是有兵吗?好啊,我让你连一粒米、一根草都买不到!
就算能买到,那也是足以让你倾家荡产的天价!
第二招,坚壁清野!
我断了你所有就地补给的可能!
第三招,才是最诛心的一招!
攻心为上!
城内粮价暴跌,百姓安居乐业;城外物价飞涨,军心浮动!
用不了十天,甚至用不了五天!
那三万所谓的“白马义从”
,就会从一支精锐之师,变成一头被饥饿逼疯了的野兽!
届时,不用沈素心动手,他们自己就会从内部彻底崩溃!
“臣……遵命!”
汪以安深深一拜,那双多情的桃花眸子里,是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
命令一下,整个京城周边地区,瞬间变天!
前一天还堆积如山的粮店,第二天就变得空空如也。
无数隶属于“乾坤票号”
的商队,如同得到了统一指令一般,连夜将所有物资运走,不知所踪。
整个市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当然,有危机,自然也就有“商机”
。
京郊通州,有几个自作聪明、世代经商的粮商大户,看着这诡异的局面,动起了歪心思。
李家府邸内,家主李员外得意地对着几个前来密谋的富商吹嘘道:“怕什么?!
摄政王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城外那三万大军身上,哪里有空管我们这些小虾米?咱们把粮价再抬高三倍!
卖给长公主!
这可是从龙之功,泼天的富贵啊!”
“没错!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干了!”
然而,他们那充满了贪婪的笑声还未落下。
“砰——!”
府邸的大门,竟被一股巨力轰然踹开!
紧接着,数以百计的身穿黑色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如同地狱里爬出的索命恶鬼,潮水般涌了进来!
为的,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陆渊!
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此刻竟是带着一丝嗜血的快意!
“李员外,”
陆渊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你的胆子,很大啊。”
“陆……陆指挥使!”
李员外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就跪了下去,“误会!
这都是误会啊!”
“是不是误会,你说了不算。”
陆渊面无表情地一挥手。
“噗嗤!”
“噗嗤!”
刀光闪过,血光迸溅!
那几名刚刚还在做着财大梦的富商,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出一声,便已人头落地!
两个时辰后,通州最大的粮仓之前,人山人海。
陆渊亲自监斩,将李家、张家等五个企图囤积居奇、暗通城外的家族,上至七旬老翁,下至襁褓婴儿,满门三百余口,尽数斩示众!
血,流成了一条小溪。
在数百颗死不瞑目的人头之前,陆渊当着所有人的面,宣读了那份让他都感到心悸的摄政王令。
“国难当头,凡敢与城外叛军交通、囤积居奇、扰乱市价者……”
“——以资敌通叛论处!”
“满门,抄斩!”
好一招杀鸡儆猴!
这一刀,不仅斩断了长公主所有从民间获取补给的希望,更用数百颗血淋淋的人头,向全天下最清晰地传递了一个信息: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
三日后,城外,长公主大营。
气氛,压抑得如同坟墓。
长公主那张本是雍容华贵的脸上,此刻早已是布满了寒霜。
她狠狠地将手中的军报摔在地上,气得浑身都在抖!
“废物!
通通都是废物!”
短短三天!
她那三万精锐之师,竟真的快要被逼到绝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