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庇佑,得以率部归来!
闻京都之内,权臣当道,欺君罔上,以致纲常混乱,社稷蒙羞,本宫心痛如绞!”
“着,摄政王沈素心,即刻出城三十里,备百官仪仗,跪迎凤驾还朝!”
“钦此!”
“轰——!”
最后四个字落下的瞬间,整个金銮殿瞬间炸了!
跪迎凤驾?!
这哪里是迎接,这分明是让她沈素心,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像一条狗一样,跪着去迎接她的新主人!
这是要将她刚刚才建立起来的所有威望,一脚踩进泥里,再狠狠地碾上几脚!
太霸道了!
太狠了!
“嘶……”
无数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那些刚刚还蠢蠢欲动的官员们,此刻脸上全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狂喜!
他们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沈素心,他们想看,想看这个曾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的女人,此刻会是何等愤怒、何等不甘、何等气急败坏的表情!
然而,他们失望了。
沈素心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封表情。
她仿佛没有听到那份足以颠覆她一切的懿旨,只是抬起眼,清冷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名趾高气扬的信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大殿之内,静得落针可闻。
那名信使被她看得有些毛,额头甚至渗出了一丝冷汗。
就在所有人都快要被这股无形的压力压垮的时候,一名与长公主素来交好的宗室王爷,终于壮着胆子站了出来,对着沈素心拱手道:“摄政王,长公主殿下乃是皇室宗亲,是陛下的亲姑母。
她荣归故里,您……您理应出城相迎,以示我朝对皇室血脉的尊重啊!”
“是啊是啊,王爷,此乃礼法,不可废啊!”
立刻有十几名官员跳出来附和,他们的话语里充满了“劝谏”
的意味,实则是在逼宫!
所有人,都在等着沈素心低头!
终于,沈素心动了。
她缓缓地抬起了手,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她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身后的亲兵,轻轻地做了一个手势。
片刻之后,一名王府书记官捧着一卷早已拟好的摄政王令,快步走上了大殿。
沈素心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数九寒冬里的冰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宣本王之令。”
“是!”
书记官清了清嗓子,朗声宣读:
“摄政王令!”
“第一!
长公主殿下流落西域多年,其所率‘白马义从’来历不明,成分复杂。
为防前朝余孽与西域奸细混入其中,威胁京师安危,着该部兵马,即刻起,于城外五十里处原地驻扎,不得妄动!”
“第二!
为保长公主殿下凤体安康,免受宵小之徒惊扰,其归朝一应事宜,由锦衣卫指挥使陆渊全权负责。
待查验清楚所有人员身份、清点完毕兵器甲胄之后,再择吉日迎其入京!”
“第三!
京城即日起,全城戒严!
凡无本王手令,任何人、任何军队,不得擅自出入!
违令者,以谋逆罪论处!”
“——杀!
无!
赦!”
一连三道王令!
一道比一道强硬!
一道比一道霸道!
一道比一道杀气凌人!
什么迎接?什么跪拜?
她直接给长公主定了性——“来历不明”
!
她直接缴了长公主的兵权——“原地驻扎,清点查验”
!
她直接断了长公主的后路——“全城戒严,不得出入”
!
这哪里是接风,这分明就是将她当成了一支前来投降的敌军,进行最严格的审查和软禁!
“噗通!”
那名刚刚还劝谏沈素心的宗室王爷,吓得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整个金銮殿,再次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官员都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那个白衣胜雪的女子。
他们这才惊恐地现,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权臣,她是一头真正的、早已将这大明江山视作自己禁脔的绝世雌狮!
谁敢觊觎,谁就得死!
那名白马义从信使更是气得浑身抖,他指着沈素心,厉声喝道:“沈素心!
你……你好大的胆子!
你这是要软禁长公主殿下吗?!
你这是要造反!”
沈素心缓缓走下台阶,一步一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她看着他,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迸出了一丝冰冷的、如同实质般的杀机。
“本王是不是造反,你说了不算。”
“但你再多说一个字,你和你身后那个自作聪明的主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