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分,孝婴斩尽最后一人,归来复命。
“夫长,已完成。”
孝婴拱手禀报。
执夫点头,走出屋外。
眼前堆放着几箱金银,还有数百头羊。
“把这些带回咸阳。”
两地相距不远,七日便可抵达。
因数量不多,执夫仅派遣五百胡骑押运返程,顺便传递平安消息。
次日清晨,队伍启程北归。
执夫一行则备足一月干粮,继续向南进发。
前方道路崎岖难行,山石嶙峋。
再往南行,便是昆仑山脉。
翻过雪山,便进入氐族领地——也是匈奴盘踞之所。
山路崎岖,队伍前行艰难。
五月的天气本该暖和,可山中寒气逼人,脚程愈发缓慢。
咸阳宫内,朝会正盛。几位文官听闻乌孙覆灭的消息,立刻出列进言。
“陛下,乌孙历来与我大秦亲善。执夫擅杀盟友,罪不容恕,理应问斩。”
“陛下,我族先辈与乌孙同根同源,今被尽数屠戮,此乃背祖忘宗之举!”
“臣附议!请即刻召执夫回京,囚于天牢以正国法!”
十余人接连站出,言语激烈,皆将祸端归于执夫。
殿外忽然传来通报:“陛下,有虎骑自边关急报,求见!”
内侍话音未落,嬴政已抬手:“传。”
虎骑昂首而入,身后押着一人,正是乌孙贵族乌真。
“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寿无疆!”
虎骑跪地行礼,声音洪亮。
“平身。今日所来何事,细细道来。”
嬴政端坐高位,目光如炬。
“启禀陛下,此人乃乌孙重臣乌真,请陛下亲审,便知真相。”
虎骑退至一旁,指向那战栗之人。
嬴政扫视乌真,对方早已面如土色,浑身发抖。
“你若如实招来,或可留命。若有半句虚言,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语低沉,却透出彻骨寒意。
乌真瘫软在地,将前因后果尽数吐露——原是乌孙先动刀兵,意图截杀秦军粮道,反被执夫雷霆反击,全族覆没。
嬴政听罢,怒火中烧,当即下令:“拖出去,斩!”
“陛下!此人定是受刑不过,胡乱攀咬!所说绝非实情!”
方才弹劾的文臣再度出列,声嘶力竭。
身旁同僚暗中拉他衣袖,他却置若罔闻。
“你的意思,是说朕屈打成招?”
嬴政微微侧目,语调平静得可怕。
“臣不敢妄指陛下……但执夫凶残成性,必是逼供所得伪证!”
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