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让他留下,原是为此。
嬴政冷然摇头。
“不可。你须在宫中学文习政。待扶苏凯旋,再来轮到你随执夫出征。”
话语果断,毫无转圜余地。
胡亥张口欲争,却见嬴政神色不容置疑,只得低头应诺。
“儿臣遵命。”
行礼之后,缓步退出大殿。
“皇上,其实也不必如此苛待胡亥。”
执夫低声说道。
“胡亥喜欢习武,扶苏偏爱诗书,依着他们的本性去培养便是。不必强求他们彼此交换所长。”
待胡亥离开后,执夫低声对嬴政说道。
方才胡亥转身离去时,他眼角掠过的一丝阴翳,没有逃过执夫的眼睛。
或许,那颗叛逆的种子,正是在这一刻悄然埋下。
嬴政轻轻摇头,闭目道:“朕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他们好。身为大秦之子,必须文能治国,武可安邦,才能驾驭群臣,执掌天下。”
……
帝王既已决断,执夫便不再多言。
告别宫门后,他回到家中,整理行装,调息养神。
数月未曾挥刀,掌心竟有些陌生的滑腻。
十日光阴转瞬即逝。
出征前夜,母亲拉着执夫坐在灯下,絮语良久。
她反复叮嘱,莫要贪功,务必保全性命。
执夫跪地应诺,声音低沉却坚定:“儿必归。”
翌日正午,阳光洒落咸阳宫外。
嬴政亲率百官,在城门外为大军送行。
两盏烈酒斟满,君臣对饮一杯。
“定要归来,大秦不能没有你!”嬴政重重拍了拍他的肩。
执夫抱拳,目光如铁:“陛下安心,臣当率虎骑踏破边荒,扫除外患,拓我疆土。”
嬴政颔首,眼中闪过欣慰。
“你尽管前行,家中之事,自有朕照拂。”
执夫深深一拜,翻身上马。
众人伫立风中,目送铁骑远去。
咸阳百姓沿街而立,挥手相送。
蹄声渐起,烟尘卷起,队伍迅速消失在官道尽头。
“夫长,首战目标是谁?”俞陌策马并肩而行,开口问道。
执夫望向塞北苍茫之地,举起大刀,遥指羌人聚居之所:
“先取羌人!”
眼下尚无匈奴踪迹,否则他必直捣其巢。
既然消息杳然,便先以羌人为祭旗之血。
“武安君,”扶苏策马靠近,语气微颤,“此战……可是要斩尽杀绝?”
执夫点头:“不错。”
扶苏眉心紧锁,低声劝道:“这些人中多有妇孺,未曾犯我边境,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