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叶云集团”
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却没染上半分暖意——虚拟世界的光线像是被精心计算过,只够照亮办公桌上那叠烫金封面的合同,却照不进叶云天眼底的迷茫。
他坐在真皮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杆,笔帽上的“y”
字纹反射出冷光,像在提醒他某种被遗忘的身份。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阿瞳怯生生的声音:“叶总,我来打扫了。”
叶云天抬头,视线落在推门进来的身影上——阿瞳依旧穿着那件洗得白的灰色外套,只是头梳理得整齐了些,露出的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她手里握着半干的抹布,指尖偶尔闪过的金色纹路被衣袖遮住,只剩下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怕碰坏办公室里任何一件昂贵的东西。
“别碰我的文件,只擦桌子和地面。”
叶云天开口,语气里的冷硬像是预设好的程序——昨晚他头痛了半宿,脑海里反复回荡着“总裁必须对乞丐保持距离”
的念头,仿佛有个无形的声音在逼迫他遵守某种规则。
阿瞳点点头,低着头走到办公桌旁,刚要伸手擦桌子边缘,脚下突然被地毯的褶皱绊了一下——手里的水桶没拿稳,半桶水泼了出去,正好溅在叶云天垂在桌沿的西装下摆上,深色的布料瞬间晕开一片水渍。
“对、对不起!”
阿瞳慌得连忙蹲下身,想用抹布擦掉水渍,手指刚碰到西装面料,就被叶云天猛地抽回手。
“你干什么?”
叶云天的声音陡然拔高,太阳穴传来熟悉的刺痛——他其实想说“没关系”
,可喉咙像是被堵住,脱口而出的却是尖锐的指责,“这件西装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你一辈子的工资都赔不起!”
阿瞳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里闪过一丝委屈,又很快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我、我会赔的……我可以慢慢还。”
“你拿什么赔?”
叶云天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脑海里的“剧情指令”
越来越清晰:“惩罚她,让她知道贫穷的代价”
。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莫名的烦躁,冷声道:“从今天起,除了打扫,你还要负责手洗我的西装——不准用洗衣机,必须手洗,洗到没有一点水渍为止。”
说完这句话,他的头痛突然加剧,眼前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实验室里,林月瞳不小心打翻了试剂,溅在他的白大褂上,他笑着说“没事,我自己洗就好”
,画面刚出现就碎成了光点。
叶云天扶住额头,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迷茫被冷硬取代——他不能想这些,他是叶云集团的总裁,不是某个实验室里的人。
阿瞳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捡起地上的水桶,拿着湿掉的西装走向洗手间。
走廊里,几个路过的行政部员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低声议论:“你看那个乞丐,居然敢弄脏叶总的西装,真是自不量力。”
“说不定是想故意博眼球呢,这种人我见多了,以为装可怜就能攀高枝。”
“嘘——小声点,别被叶总听到,不过说真的,她长得还挺像……”
后面的话没说完,却带着明显的嘲讽。
阿瞳的脚步顿了顿,手指紧紧攥着西装衣角,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叶云天走了出来,脸色阴沉得吓人:“你们很闲?不用工作吗?”
那几个员工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道歉:“对不起叶总,我们马上回去工作!”
说完匆匆走了,走廊里只剩下叶云天和阿瞳。
空气安静了几秒,叶云天看着阿瞳泛红的眼眶,心头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愧疚——他不该让她受委屈,不该让别人嘲笑她,这种念头来得又快又强烈,像冲破堤坝的洪水,瞬间压过了脑海里的“剧情指令”
。
“别理他们。”
他开口,语气缓和了些,伸手想接过她手里的西装,“西装我自己处理就好。”
阿瞳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眼神里满是疑惑。
就在这时,叶云天的头痛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剧烈——脑海里的“剧情指令”
疯狂反抗:“你不能同情她,你必须保持冷漠!”
他猛地收回手,重新摆出冷硬的表情,转身走进办公室:“快点洗,洗完把文件整理好,别耽误我开会。”
门被关上的瞬间,叶云天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气。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想对阿瞳好,却总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逼着做相反的事;明明觉得那些“总裁”
的行为很陌生,却像被操控的木偶一样,只能按剧本走。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钢笔,想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缓解头痛,笔尖落下时,却无意识地画出了一条弯曲的银线,银线旁跟着几个复杂的符号,像是某种能量公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