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云观后山的实验场还残留着未散尽的能量余波。
88层时空裂隙闭合时撕裂的空气纹路仍在缓慢愈合,符阵虫洞的青铜阵盘上,淡青色的道符符文像故障的电路般闪烁,而元素塑界实验留下的半透明土元素结界,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化作细小的光尘——三天前那场横跨佛、道、科技、修仙、魔法五系的虫洞预实验,虽未成功开启稳定通道,却在这片山巅刻下了维度碰撞的深刻印记。
叶云僧盘膝坐在实验台旁的蒲团上,指尖捻着那串伴随他九年的因果佛珠。
这串由十八颗暗金色菩提子串成的佛珠,是他18岁觉醒“因果渡魂”
那天,从父亲叶建伟遗留的旧木箱里找到的。
九年里,佛珠始终温润如玉石,可此刻,第一颗靠近佛头的珠子突然烫,像是揣了块烧红的陨铁,烫得他指尖微颤。
他睁开眼,眸底闪过一丝金芒——那是佛陀转世者独有的“因果眼”
,能隐约窥见能量流动的轨迹。
只见烫的佛珠表面,细密的金色梵文正从菩提子的纹路里渗出来,像是被高温融化的金水,顺着珠身蜿蜒缠绕。
更奇异的是,当梵文浮现到第三颗珠子时,观前广场上的镇妖鼎突然嗡鸣起来。
那尊由天外陨铁混合佛铜铸造的巨鼎,表面原本黯淡的佛力符文瞬间亮起,与佛珠上的梵文形成精准的共振频率,鼎口甚至升起一缕淡金色的能量烟柱,直冲向天际。
“是光棱佛塔的方向。”
叶云僧起身,握着佛珠快步走向观外。
净云观后山的制高点上,矗立着一座二十米高的光棱佛塔——那是父亲穿越前结合佛力与维度科技建造的装置,塔身由数千块菱形棱镜组成,棱镜间镶嵌着肉眼难辨的纳米级能量回路。
此刻,塔顶的棱镜正折射着夕阳的余晖,射出一道与镇妖鼎烟柱同源的金色光束,两道光在空中交汇,形成一个悬浮的光茧,而他手中的因果佛珠,正与这道光茧产生剧烈的共鸣,珠身梵文愈清晰。
他停下脚步,将掌心贴在佛珠上,缓缓注入自身的佛力。
那是一种纯净的金色能量,从他的丹田涌出,顺着手臂流入菩提子——下一秒,佛珠像是被激活的全息投影器,梵文从珠身脱离,在空中编织成一幅动态的“时空坐标图”
。
坐标不是传统的地图纹路,而是由无数闪烁的粒子组成的三维影像:第一个坐标是灵隐寺的灵泽池,池边站着年轻时的父亲,手里捧着一只刚救下的家鸭,指尖泛着佛力的微光;第二个坐标是溟海深处的梵音号沉船,船体残骸周围环绕着淡金色的能量场,父亲的身影正将一幅古画塞进船舱的暗格;第三个坐标是永冻冰原的极光站,极光照亮了父亲的侧脸,他正将一串与叶云僧手中一模一样的佛珠,挂在极光站的能量接口上。
“是父亲失踪前的轨迹。”
叶云僧的指尖轻轻触碰灵隐寺的影像,指尖传来一阵熟悉的暖意——那是父亲的“因果印记”
。
1999年,父亲就是在灵隐寺的灵泽池边,亲手宰杀了家里养的那只家鸭,却在刀落下的瞬间突然戒杀,还将家鸭的伤治好放生,那是他第一次显露对“杀业”
的执念;后来在溟海,父亲遇到一只被困在渔网里的老龟,他下水救龟时,不慎将随身携带的水陆画遗落在翻沉的梵音号上;而永冻冰原的极光站,是父亲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的地方,监控记录显示,他当时正对着极光喃喃自语,手里紧握着一串佛珠。
就在他沉浸在坐标影像时,佛珠突然剧烈震动,一股陌生的因果之力顺着他的掌心涌入脑海——这是“因果渡魂”
的回溯能力被激活了。
眼前的景象瞬间切换,他仿佛回到了1999年的那个午后:老旧的农家小院里,年轻的叶建伟举着菜刀,刀刃对着蹲在地上的家鸭,鸭脖子上的绒毛被风吹得乱飞。
就在菜刀即将落下的刹那,天空突然暗了下来,院子里的老槐树无风自动,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无数声音在低语。
叶苍澜的手顿住了,他盯着菜刀上自己的倒影,突然扔掉刀,抱着家鸭冲进里屋找药——可那只家鸭的脖子已经被刀刃划开一道小口子,一滴鸭血滴在地上,没入泥土里。
画面陡然扭曲,像是被投入水中的倒影。
叶云僧看到那滴鸭血没有消失,反而化作一缕黑色的雾气,在院子的角落里盘旋。
而父亲戒杀后,曾悄悄走到雾气旁,将一缕淡金色的佛力注入其中,低声说:“今日戒杀,是为明日渡化。
你且等着,待因果闭环之日,便是虫洞开启之时。”
雾气像是听懂了般,缓缓收缩成一个光点,钻进了时空的缝隙里——那就是“鸭血怨灵”
,父亲当年刻意留下的因果伏笔。
“原来如此。”
叶云僧从回溯中回过神,低头看向实验台。
台面上还残留着三天前实验时,修仙者斩杀实验用妖兽留下的微小杀业气息——那是一缕若有若无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