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5年孟夏的紫禁城笼罩在蝉鸣织就的绿网中,我穿着三品文官补服,胸前的云雁刺绣下藏着叶云天的罗盘。
太和殿屋脊的走兽在烈日下投出扭曲的阴影,那些瑞兽的眼睛里似乎藏着星蚀教团的窥视——林月瞳给的青铜钥匙在袖中烫,钥匙齿纹与养心殿西暖阁暗门的锁孔严丝合缝。
"
大人,您今日第三次凝视这幅画了。
"
随侍的小太监垂手而立,他耳后有颗朱砂痣,与我在时空乱流中看见的清代官服男子完全一致。
当他转身时,我瞥见他腰间挂着的玉佩——正是祖父照片中波利青年的同款。
"
小李子,"
我故意用从《清宫档案》背下的称呼,"
乾隆爷何时驾临三希堂?"
"
回大人,卯时三刻。
"
他的指尖划过《富山图·无用师卷》的绢面,那里已有乾隆的二十一处题跋,"
皇上昨儿说,要在卷再添一《富山图歌》。
"
话音未落,卷上的墨迹突然泛起涟漪,某道题跋的"
星"
字偏旁竟化作齿轮转动,露出底下隐藏的星蚀教团徽记。
罗盘突然剧烈震动,司南针指向博古架上的青铜日晷。
我按住小李子的肩膀,现他瞳孔里倒映着与我相同的星芒状血管:"
你是时间修复局的人。
"
他不答话,从袖口取出半块刻着"
乾隆御览之宝"
的印玺,与我的菱形晶体相触时,日晷底座缓缓打开,露出通往地下密室的阶梯。
密室四壁嵌满水晶柱,每根柱子里都封存着不同朝代的时间碎片:商周的甲骨正在生长裂纹,唐宋的书画渗出荧光墨迹,而正中央的檀木案上,摊开的《富山图》"
剩山图"
残片正在与"
无用师卷"
隔空共振。
乾隆的御笔朱批悬停在半空,那些字迹脱离纸面化作机械蜂群,每只蜂鸟的翅膀上都刻着星蚀教团的齿轮代码。
"
他们用帝王的权柄欲念作饵。
"
小李子咬破指尖,血珠在残片上凝成河图洛书的图案,"
乾隆认定这是真迹,题字盖章时注入的帝王气,恰好成为时空裂隙的能量源。
"
他掀开衣襟,露出与我完全相同的星图刺青,只是纹样已蔓延至心脏位置,"
卑职林砚秋,乃林月瞳在清代的锚点分身。
克莱耳大人,星蚀教团的叛徒已化作御前侍卫,此刻正在三希堂研磨的松烟墨里掺入了时空腐蚀剂。
"
当我们冲上地面时,乾隆的御辇正穿过游廊,随行的侍卫领转身时,我看见他耳后同样有颗朱砂痣——只是颜色泛着诡异的靛蓝。
"
护驾!
"
林砚秋甩出袖中藏的飞针,针尖蘸着用时空蚕丝调制的显影液,侍卫领的脸在液滴触及的瞬间融化,露出底下机械骨骼的真容。
三希堂内,御笔已经落下,"
星芒"
二字刚写完一半,松烟墨突然化作黑色触手缠住乾隆的手腕。
我将菱形晶体按在卷的"
富"
字上,晶体投射出1745年的星图,与画卷远山轮廓完全重合。
林砚秋撞开案上的青瓷笔洗,里面果然藏着星蚀教团的奇点核心,那枚菱形晶体碎片正与我的本体产生排斥反应。
"
用罗盘切断帝王气的链接!
"
林砚秋抛出印玺,在《无用师卷》上盖下"
乾隆御览"
的印记,而真实的时空锚点却在董其昌的跋文里——当我的指尖划过"
平淡天真"
四字时,纸纹里渗出祖父的显微字迹:"
裂隙在天字的第二划,用你的血激活。
"
鲜血渗入纸纤维的瞬间,整幅画卷突然悬空,山水墨色化作流动的时空长河。
我看见1941年的上海,叶云天正在拍卖行周旋,林月瞳的旗袍沾着硝烟,手中紧攥"
剩山图"
残片;又看见2o77年的敦煌,某个穿宇航服的身影正在莫高窟壁画前拼接十二面体晶体。
而在所有画面的交汇处,是1881年的皇家学会观测台,年轻的祖父转身时,眼中闪烁的星芒正是我此刻注入画卷的能量。
机械侍卫的利爪即将触及乾隆咽喉,林砚秋突然扑上去,他的身体在阳光下变得透明,露出内衬的时空修复局制服——那是2o77年的量子材料。
"
克莱耳大人,带皇上离开!
"
他的声音带着时空重叠的震颤,"
我来封印奇点核心"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化作万千光点,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