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的定义,可能错了。”
&1t;br回到解剖室,沈默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费解的决定。
&1t;br他没有继续检查死者的心脑等致命器官,而是重新切开死者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提取了真皮层的微量组织。
&1t;br他将组织样本放入高离心机和细胞生长分析仪中,建立了一个复杂的生长率模型。
&1t;br电脑屏幕上,数据飞滚动,最终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指纹的剥离和再生,始于死者死亡后至少六个小时——也就是说,这一切都生在尸体被送入停尸房之后。
&1t;br这个结论彻底推翻了“死前遭人虐待”
或“某种罕见病”
的可能。
&1t;br在严密监控的停尸房内,对一具尸体进行如此精密的“皮肤手术”
,不留下任何血迹和痕迹,甚至诱导细胞再生,这已经出了现代医学乃至任何已知技术的范畴。
&1t;br就在调查陷入僵局时,物证科传来一个新现。
&1t;br在封存死者遗物的证物袋中,有一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铜质袖扣。
&1t;br袖扣是周振国被现猝死时,穿在衬衫上的。
&1t;br它表面光滑,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但在高强度紫外线的照射下,其中一枚袖扣的内侧,竟浮现出三个极淡的暗红色字迹。
&1t;br那字迹仿佛是用早已干涸的血写成,笔画纤细,带着一种绝望的力度。
&1t;br——你无痕。
&1t;br林志远立刻派人进行笔迹比对。
&1t;br初步结果很快传来,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1t;br这三个字的笔迹,竟与二十年前一桩悬而未决的死刑冤案卷宗里,那名已被执行死刑的被告签名,有着高达百分之九十三的相似度。
&1t;br夜深了,市局大楼只剩下沈默实验室的灯还亮着。
&1t;br他独自站在巨大的白板前,上面用黑色记号笔写满了各种线索,并用箭头连接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网。
&1t;br心梗猝死→停尸房内指纹剥离→表皮再生新指纹→反物理定律坐起→刻下神秘符号→袖扣内侧显现血字→关联二十年前旧案。
&1t;br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矛盾与不合逻辑,但它们又被一根无形的线死死地串在一起。
&1t;br沈默拿起笔,在所有线索的最下方,写下了他那石破天惊的最终推论:&1t;br“存在一种未知的、非物质的信息载体,它可以通过特定物品(袖扣)作为媒介,在局部范围内触‘现实规则’的暂时性失效。
它强制执行了一场‘身份抹除’的仪式,剥离并重塑指纹。
死者周振国并非自然心梗死亡,他是被‘某种东西’选中,成为了一个执念的执行对象。”
&1t;br沈默盯着白板上“执念”
这两个字,久久无法移开目光。
&1t;br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建立在逻辑与实证之上的思维体系,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
&1t;br如果尸体不再沉默,如果亡者可以借用规则的漏洞来传递信息,那所谓的真相,还剩下多少可以相信的部分?&1t;br他揉了揉胀的太阳穴,将解剖台上那七个神秘符号的高清照片,通过内部系统送给了物证科专攻图像分析的技术员小王,附言:加急,进行结构、笔迹动力学及符号学比对。
&1t;br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沈默关掉电脑,实验室重新被黑暗笼罩。
&1t;br他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城市的点点灯火,心中却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
&1t;br那七个符号,就像七个睁开的眼睛,正透过屏幕,静静地凝视着这个世界。
&1t;br尸体已经说出了它的第一个词,但这个词或许并非遗言,而是一个等待下一个听众前来解读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