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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酒坛已然见底,桌上一片狼藉,残留着方才对饮的酣畅与倾吐的尽兴。
周晚终究是不胜酒力,或者说,是那紧绷了太久的神经在酒精和信任的兄弟面前彻底放松了下来。
趴在冰冷的桌面上,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依旧微微蹙着,仿佛那些沉重的国事依旧在梦中纠缠着。
但呼吸却逐渐变得均匀而深沉,显然是陷入了极度疲惫后的沉睡之中。
章若愚看着兄弟熟睡的模样,粗犷英挺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也带着几分心疼。
动作轻柔地将周晚扶起,让他靠在一旁那张旧躺椅上,又寻来一件不知从哪里翻出的旧毯子仔细盖好。
周晚睡着,章若愚默默地将桌上的碗碟残羹收拾干净,动作麻利。
做完这一切,才轻轻吐出一口带着酒气的浊气。
没有离开,也没有睡意。
而是轻轻推开厅门,走到了屋檐下。
周晚之前躺过的那张竹制躺椅空着,在廊下灯笼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湿润的光泽。
章若愚走过去,如同周晚之前那样,用袖子拂去上面残留的雨滴,然后缓缓坐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