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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偏移，照亮了卓回风半边脸庞。
易年这才注意到，他左脸颊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疤，形状像是一枚扭曲的符文。
那是禁制留下的痕迹，专门用来封禁高阶修行者的修为。
卓回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汤苦涩，却掩不住他眼底的探究：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易年指尖摩挲着杯沿，沉吟片刻，开口道：
\"太初古境前的法阵被破坏，剑十一他们几个被抓出法阵之外，没能进入古境，从那时起，我就怀疑圣山内部有问题…\"
易年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那是在太初古境开启前夜。
按照惯例，参与古境试炼的弟子需通过圣山布置的传送法阵进入古境。
然而就在法阵启动的瞬间，阵法核心被人动了手脚，剑十一等数名精锐弟子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强行拽出法阵范围。
而当时在场的圣山高层里面，卓回风便在。
能破坏圣山核心阵法的人，必定对圣山了如指掌。
而随后发生的事，更加深了他的怀疑。
在古境中，顾家兄弟设计陷害他成为杀人凶手。
当易年揭穿他们真面目时，发现二人竟是异人假扮。
异人一族擅长伪装，但要在圣山眼皮底下混入古境，没有内应几乎不可能。
那时，易年怀疑的对象有三个：
白笙箫，身为剑峰峰主，他对阵法造诣极深，有能力改动法阵。
木叶，作为山主，他知晓圣山一切机密。
卓回风，天谕殿主，掌管圣山情报与对外联络，最有机会接触异人。
而好巧不巧的，顾家兄弟和慕容晴正是望海峰和天谕殿的人。
\"就凭这？\"
卓回风说着，似乎有些意外。
易年摇了摇头，开口道：
\"这些当然不够…\"
说着，喝了口茶，继续道：
\"但你的嫌疑最大…\"
\"为什么？\"
易年看着卓回风，缓缓道：
\"因为推秦怀胤上位的，正是你。\"
北祁先帝还未驾崩时，卓回风便拥立野心勃勃的秦怀胤为帝。
当时朝野哗然，不过有圣山殿主的身份压制，没人敢说什么。
然后，后面的事情自然而然便发生了。
秦怀胤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发动对北疆的战争。
那是一场几乎可以让北祁全军覆没的战役。
\"身为天谕殿主，支持某个皇子本无可厚非…\"
易年指尖轻点桌面，\"但若你是异人，一切就说得通了，你要的就是天下大乱…\"
卓回风冷笑一声，开口道：
\"仅凭这个就断定我是异人？未免太武断了吧…\"
\"当然不止。\"
\"那是什么？\"
易年听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卓回风瞧见，眼睛一眯，他明白易年的意思。
真正让易年确定的，是在竹园通道前的那一剑。
青山竹园前的一场戏，让圣山半数之人进了竹园。
虽然是演戏，但对异人一族来说却是一个机会。
如果没人能打开竹园，那么圣山精锐便会被一网打尽。
而易年拼着重伤强行打开逃生通道，救出了被困众人。
可就在通道即将关闭的瞬间，两柄剑同时刺向他的胸口。
一柄来自关天海，另一柄，正是卓回风所持。
他们，不想易年打开通道，哪怕困死在竹园里面。
\"正常人不会在那个时机动手…\"
易年的目光锐利如刀，继续道：
\"你知道，能打开那个通道的人只有我，而杀了我，所有人都会被困死在异空间…\"
卓回风把玩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至于谷长青，那个总是与易年作对的圣山长老虽然为人刻薄，但对圣山忠心耿耿。
易年曾暗中用青光探查过，他体内并无异人特有的元力波动。
木叶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
在圣山阁楼密谈时，木叶曾让易年\"帮忙看两个人\"。
而这两个人，正是卓回风与关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