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运转。
“老陈!
够了!”
他的康复教官,前特种部队军士长雷浩,一把按下了紧急停止按钮,虚拟场景消失,只剩下空荡的训练室。
“你想把自己彻底搞废吗?”
雷浩看着他苍白的脸:“神经接驳才完成百分之七十!
强行提高负荷,你的大脑会烧掉的!”
“废了?”
陈少山猛地扯下头盔,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雷浩:“雷子,我的人在‘玄武’里变成了一堆碎肉!
我丢了一只胳膊爬出来!
你现在跟我说‘废了’?我他妈就算只剩一个脑袋,用牙咬也要从深瞳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他剧烈的喘息着,空荡的左袖管微微晃动,愤怒过后,是更深的无力感,他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
雷浩叹了口气,递过一瓶水:“仇要报,但不是你这么个报法,上面给你资源,不是让你去送死,‘辰龙’需要的是一个能重新织网的人,不是一个只会扣扳机的敢死队员。”
陈少山沉默地灌着水,冰冷液体划过喉咙,稍微压下了那股灼热的仇恨,他知道雷浩是对的,在“玄武”
之前,他是锋利的尖刀;但现在,他必须成为执刀的手,甚至成为运筹帷幄的大脑。
几天后,在一间绝对安全的密室里,陈少山开始了他的“织网”
工作,他面前是十几块屏幕,显示着全球各地的信息流。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找到一个能撬开深瞳技术堡垒的缝隙。
“联系上‘鼹鼠’了吗?”
他问新助手,一个沉默寡言的技术专家,代号“墨镜”
。
“建立了单向联系,他很谨慎,只用我们约定的‘死信投递’方式,通过公共论坛的加密图片传递信息。”
墨镜敲击键盘,调出一段经过无数次转码和伪装的数据包,沉声说道:“这是第一批‘礼物’。”
数据包解密后,里面是几段残缺的代码和系统日志,提供者,是李明——一个因“忠诚度评估下降”
而被深瞳清洗的前低级技术员,他对“牧羊人”
日益增长的控制力和严飞的终极目标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陈少山仔细阅读着那些代码注释,眉头紧锁:“这些都是深瞳早期安防系统的底层漏洞,像是故意留的后门……对我们有用,但不够新,‘牧羊人’的核心防御肯定已经迭代了。”
“还有这个,”
墨镜指向一堆杂乱数据中的一小段异常代码:“李明说这是他偶然在一次数据备份中现的,不属于任何已知模块,也无法被系统自检识别,他尝试解析,但失败了,他觉得……这东西很‘怪’。”
这段代码极其简短,像是一串无意义的乱码,却又遵循着某种难以理解的规律,陈少山盯着它,直觉告诉他,这很重要。
“标记为‘x档案’,最高优先级,让我们的密码专家全力破解。”
他下令道:“同时,启动‘捕风’计划,追踪深瞳的资金流向。”
接下来的几周,“捕风”
计划带来了更令人头疼的消息,深瞳的财务网络像是一座由镜子和烟雾构成的迷宫。
“他们用了至少三层嵌套的空壳公司,注册地在开曼、维京群岛这些地方,而且股权结构每天都在变。”
墨镜汇报着,语气透着无奈:“更大宗的交易,直接使用无法追踪的加密货币,混入全球交易池,就像水滴汇入大海。”
屏幕上,代表资金流动的线条错综复杂,最终指向一片混沌。
陈少山没有说话,他用右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是他陷入深度思考时的习惯,复仇的火焰依然在他心中燃烧,但不再那么盲目,他开始学习像严飞一样思考,从全局,从弱点,从漫长的布局出。
“李明提供的旧漏洞,虽然无法直接攻击核心,但也许能帮我们……开一扇侧门。”
陈少山缓缓说道:“我们需要建立一个更庞大、更隐蔽的行动网络,不是去硬碰硬,而是渗透、观察、等待时机,告诉李明,我们需要更多关于深瞳内部人事结构、日常运维流程的情报,哪怕是保洁员的排班表。”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寂静的山林,那只冰冷的金属义肢在灯光下泛着幽光。
“严飞以为打断我的胳膊就废了我。”
陈少山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错了,他让我明白了,有些战争,靠肌肉赢不了,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冲在最前面的尖兵……”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向墨镜和整个指挥中心:“我是猎人,而猎人,最有用的不是獠牙,是耐心。”
烈日如同巨大的熔炉,将非洲的红土地炙烤得寸寸龟裂,热浪让远处的猴面包树和山峦都扭曲变形,仿佛在痛苦地挣扎。
在北部边境的卡萨部落村庄,焦黑的房屋残骸仍在冒着缕缕青烟,卡迪——已故萨缪尔部长的前助理,如今被迫接过领导重任的年轻女性——正带着族人清理废墟。
她的脸上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