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科尔曼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里的隐形耳机,刚才场外特工传来的紧急信息让他手心冒汗。
彼得罗夫面色阴沉,粗壮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勒克莱尔低头看着已经黑屏的平板,刚才最后一条来自场外的信息只有简短的“全面失联”
。
李哲缓缓靠向椅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某个节奏,他的目光投向窗外,阿尔卑斯的浓雾依旧,但某种更深的迷雾,似乎才刚刚开始笼罩这个世界。
卡尔文离开后,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种近乎凝固的死寂,沉重得能听见各自的心跳。
美国代表科尔曼第一个打破沉默,他猛地松开领带,神情庄重地说道:“我们需要立即重新评估所有安防协议!
立刻!
从通讯加密到交通工具,从安全屋选址到…”
他顿住了,认真地说道:“…到一切。”
他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场外特工马克斯最后那句绝望的“我们被反向入侵了”
。
酒店外。
“撤!
快撤!”
伪装露营车内,马克斯双手飞快地销毁存储设备,同时对着麦克风低吼:“把所有核心数据转移至物理隔离终端,快!”
他额头渗出冷汗,卡尔文那句“交通管制”
和随之而来的系统入侵,让他明白这里的每一秒停留都可能意味着被“物理清除”
。
年轻的汤姆手忙脚乱地操作着,声音颤:“头儿,我们…我们是不是早就被锁定了?”
“闭嘴干活!”
马克斯厉声打断,但心里同样冰冷,他们赖以生存的技术优势,在深瞳面前如同孩童的玩具。
与此同时,俄罗斯特工伊戈尔的动作则粗暴直接得多,他抡起枪托,狠狠砸碎了所有观测设备和存储硬盘,将碎片扫进一个特制袋子里。
“走!”
他对着同伴低吼,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嘲弄,只剩下野兽般的警惕,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被迷雾笼罩的酒店,眼神阴鸷:“这笔账,迟早要算。”
法国特工艾米丽终于用机械钥匙从内部撬开了车门锁——这是这辆高科技车辆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后门。
她迅混入停车场零散的车流,没有回头,但背脊始终绷得笔直,她通过预定的死信箱方式,向巴黎送了最后一条信息:“接触失败,对方具备绝对领域控制力,建议启动‘睡莲’协议。”
酒店内。
屏幕中,俄罗斯的彼得罗夫大使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摄像头都晃了晃:“tboюatb!(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
他对着空椅子咆哮,然后又转向其他屏幕,特别是科尔曼,“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们一直轻视的‘私人公司’!
他们当着我们的面,扇了所有人耳光!”
法国代表勒克莱尔脸色苍白,她面前的平板已经彻底成了砖头,她努力维持着镇定,但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伊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需要…需要共同商议一个应对策略。”
德国代表贝格曼依旧沉默,但他关闭了自己这边的视频信号,只留下音频,这表明他需要在不暴露表情的情况下,与柏林进行紧急磋商。
而东方大国的李哲,在屏幕中缓缓靠向椅背,手指在古朴的桌面上无意识地、有节奏地敲击着,没有参与争吵,目光深沉。
他知道,今天失去的不仅是谈判的主动权,更是各国情报机构耗费数十年建立的威信和安全感,深瞳用一次精准的“外科手术式”
打击,向世界宣告了旧有规则的脆弱。
“科尔曼顾问,彼得罗夫大使,”
李哲的声音依然平稳道:“我相信我们各自的场外人员都遭遇了类似的情况,继续停留已无意义,我建议,各自返回后,通过既定的安全渠道共享今日的基础观察报告,当务之急,是重新评估我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以及…我们各自的底线在哪里。”
他没有等其他人回应,便率先切断了通讯,他的全息影像消失后,那块屏幕暗了下去。
科尔曼看着李哲消失的位置,咬了咬牙,也切断了链接,彼得罗夫骂骂咧咧地最后一个下线。
古老的酒店外,阿尔卑斯的浓雾依旧翻涌,仿佛什么也未曾生。
但在酒店钟楼的阴影里,一架仅有蝴蝶大小的黑色微型无人机悄然升起,旋翼几乎无声,它猩红色的光学镜头缓缓转动,精准地捕捉着每一辆撤离车辆的车牌和特征,将数据实时传回未知的深处。
如同迷雾中永不闭合的眼睛,冷静地注视着失败者的离去。
而在更深的暗处,真正的较量,确实才刚刚开始。
李哲在返回驻地的专车上,已经接通了与“辰龙局”
总部的加密线路,他只说了四个字:“启动‘烛龙’。”
意识,如同漂浮在无垠牛奶海洋里的一粒尘埃。
第三百七十四天。
伊丽莎白·肖博士的“存在”
悬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