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曼的影像在位于位的屏幕上闪烁了一下,他看上去比上次公开露面时苍老了不少,眼袋深重!
他刚刚结束与白宫战情室的紧急加密通话,此刻正极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先生们,”
科尔曼清了清嗓子,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领带——这个细微的紧张动作被五角大楼分析中心的高摄像头精准捕捉,ai系统立刻开始分析其心理压力指数。
“鉴于…当前情况的极端特殊性,我想我们可以跳过那些毫无意义的外交辞令了。”
他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强硬,但尾音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的真实状态。
“深瞳在印度边境展示的‘能力’,已经迫使我们不得不坐在这里,现在的问题是…”
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其他四块屏幕,“他们下一个‘演示’会选择在哪里?布鲁塞尔?还是…加利福尼亚?”
他的话音未落,属于俄罗斯外交部特殊任务大使伊万·彼得罗夫的那块屏幕就传来一声清晰的、带着明显嘲讽意味的冷哼。
“科尔曼,收起你那套老掉牙的恐吓策略。”
彼得罗夫粗壮的身体靠在椅背上,他那边的背景是一间风格粗犷、挂着巨大熊皮装饰的书房。
他用指关节有节奏地敲击着坚硬的桌面,出沉闷而压迫的响声,而后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们美国人真的知道答案,现在就不会像个吓坏的孩子一样坐在这里问我们了,至于下一个目标?”
他故意拉长语调,缓缓说道:“也许是某个…过于活跃、到处部署反导系统的北约前哨呢?”
他皮笑肉不笑地补充道,影射之意再明显不过。
“伊万!”
法国外交部战略司长索菲·勒克莱尔的声音插了进来:“我们聚集于此,是为了评估我们所有人面临的共同威胁,而不是在这里进行毫无建设性的互相指责。”
她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深瞳的真正威胁在于其行为模式的完全不可预测性,以及他们对我们社会基础架构那令人不安的渗透潜力,这不仅仅是军事问题,更是社会和心理层面的战争。”
坐在她身旁的德国联邦情报局副局长汉斯·贝格曼,一如既往地像个大理石雕像。
他面无表情,只是在勒克莱尔言后,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点头——这个微妙的动作没有逃过中情局表情分析软件的捕捉,被立刻标记为“欧洲内部立场存在显着不一致,德国态度暧昧”
,并作为一条关键情报实时送回了兰利总部。
“渗透?”
彼得罗夫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你们的银行系统,还有那些大企业,当初挥舞着支票欢迎深瞳的投资和技术时,可没表现得像现在这么警惕和高尚,现在觉得烫手了?晚了!”
会议室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猜忌和隔阂像浓雾一样弥漫在虚拟空间之中,而这一切,都被静静观察着的东方大国代表,对外联络部高级专员李哲看在眼里。
他的屏幕背景是一间简洁、充满中式韵味的书房,他自始至终保持着沉默,只是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会议室里,科尔曼和彼得罗夫之间那充满火药味的对峙,被一声轻微却清晰的“咔哒”
声打断了。
所有争吵、所有试探、所有隐藏在礼貌下的锋利,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五块全息屏幕上的面孔,无论是科尔曼的焦虑,彼得罗夫的倨傲,还是勒克莱尔的忧虑,都瞬间凝固,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进来的是卡尔文,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深色西装,料子看起来异常柔软,却毫无褶皱。
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电子设备,没有耳机,没有手表,甚至连一个可能藏有装置的公文包都没带,他的步伐从容不迫,鞋底落在厚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他径直走向长桌一端那个明显是预留出来的空位,坦然坐下,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也包括那五块屏幕,仿佛在清点人数。
“抱歉让各位久等。”
卡尔文开口,声音平稳道:“山下的交通管制比预期要久一些。”
这句话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穿透了房间里每一个人的神经。
科尔曼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内心狂震:“交通管制?他怎么会知道?那起事故难道是……”
屏幕上的彼得罗夫,刚才那副咄咄逼人的气势收敛了不少,粗壮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胡子,心中咒骂道:“该死的!
他连这个都知道?我们的飞行计划是保密的!”
勒克莱尔女士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平板电脑上刚刚收到的、来自特工艾米丽的“撤离”
信号,她突然意识到,所谓的“交通管制”
,可能不仅仅是指道路和天空。
心中也瞬间明白,卡尔文是在告诉他们,从他们踏入这片区域开始,一举一动都在深瞳眼里。
连一直如同石像般的德国代表贝格曼,眉头也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心中暗自想